“你说的倒也没错。”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现在之所以维持南北对峙、相互僵持的状态,因素很多,其中重要的一点,就是双方谁也没把握打过对方。
北齐骑兵厉害,南梁一旦到了北齐的地面,根本打不过,但南梁也有法宝,多年训练的水师,能让北齐不敢越长江一步。
“杜蘅,明日东岐学派会在广陵府学论道,请你务必到来,让我再见识一下杜家儿郎在文坛上的风采。”
“对不住,我忙着做生意,只怕没时间。”杜蘅直截了当的拒绝。
若非元嘉踢馆牵扯到了青南书馆,杜蘅也不会出面,毕竟他对这种文人活动没有多少兴趣。
“你是不敢了吗?”谢秋白抹干了嘴角的血,讥诮道。
杜蘅淡然一扫目光:“不是不敢,是不屑。”
“你敢小觑我们东岐学派?”
“手下败将,焉敢言勇?”杜蘅说话很不客气,丝毫不留情面。
元嘉那张孤傲的脸渐渐变得铁青,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孔德彪和谢秋白悻悻跟在身后。
……
冯青栀吩咐仆役回家休息,将青南书馆锁了门。
杜蘅跟了出来,正要准备上车,忽然桃笙低声的在身边说:“少爷,那个好像是上次男扮女装的李公子。”
由于大梁并不宵禁,大晚上的,路上还有一些行人。
目光穿过行人,来到路的另外一边,果然看到李茉莉带着他的昆仑奴鬼火,二人穿的都是黑色服饰。
虽不是夜行衣的形式,但也能起到夜行衣的效果。
这次李茉莉没有男扮女装,穿的就是男装,脸上没有涂脂抹粉,模样倒有几分清俊。
“桃笙,你随冯小姐的车先回去。”杜蘅嘱咐一句,随即穿过人群。
尾随着李茉莉和鬼火,一路竟然来到广陵驿馆。
门口有驿卒把守,二人绕到了后方,各自掏出一条黑巾,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其实,黑夜之中,鬼火蒙不蒙脸都一样,只要别把牙齿给露出来就行。
毕竟他是黑色人种。
接着,鬼火从腰间抽出了一把飞钩,嗖的一声,抛上了围墙,钩在了墙头。
鬼火先爬上去,到了墙头,李茉莉再爬上去,鬼火拉他上来。
然后鬼火又从墙头跳进墙内,在下面接着李茉莉跳下来。
杜蘅落在驿馆内部的一棵梧桐树上,茫然的看着两个二货,到底想干嘛啊这是?
“查清楚了吗?是不是在东跨院?”
“嗯。”鬼火点了下头。
随即李茉莉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特别悲壮的道:“为了我大梁广大学子的福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杜蘅微微皱眉,怎么感觉有点中二呢?
不过以李茉莉的年纪,正是中二的年纪,正常。
二人鬼鬼祟祟的摸向东跨院的方向,忽然跨院之中,传来一个人声,吓得二人转身就跑,躲进了灌木丛里。
东跨院里走出了两个驿卒,手里提着水桶,估计刚才是给谁送水。
驿卒走远,李茉莉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正要松了口气,忽然杜蘅纵身掠了过去,从他们头顶一跃而过,落在了东跨院的屋顶。
“卧槽,刚才什么东西飞过去了?”李茉莉吓了一个激灵。
杜蘅暗暗好笑,回头看向东跨院的院子,屋檐底下挂着灯笼,几个房间都在亮着灯火。
东跨院虽然只是驿馆的一小部分,但也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杜蘅的位置正好就是后院,女眷聚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