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星仁惊慌失措:“提司明鉴,属下绝不敢打探不该知道的机密,而且属下对花神使司忠心耿耿,绝不会出卖花神使司。”
“他若决心叛出花神使司,完全可以带着温婉私奔,何必再回司里向你请辞呢?”
“可是……”
“别可是了。”杜蘅拍了拍许安的肩膀,“我比你大,你得听我的。”
官大一级压死人,许安一时也没脾气了,缓了口气说:“花神使司不同别的机构,不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每放走一个人,都得经过层层的审查,确认放走之后没有风险,才能让人离开。”
杜蘅知道花神使司的规矩,可是这么审查下来,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五年,甚至还有一二十年才能走的。
原因也很简单。
就是每个成员,多多少少都知道些花神使司的事情,有些事很机密。
走漏一点风声,那都非同小可,可能造成整个计划流产。
因此,必须等到这些机密即便泄露,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时候,才能通过审查,让人离开。
至于那些不告而别,自己走的,花神使司会下追杀令,将他的资料发给十二使院,不论他逃到哪里,但凡花神使司的人发现了他,都能诛杀。
“即便他通过了审查,但最终的决定权,在花姑手里。”
杜蘅点了点头:“没事,我会去跟花姑说的。”
许安不便当着下属的面反对杜蘅,转身看向跪地的尹星仁:“一日为花奴,终身为花奴,尹星仁,即便你离开了花神使司,日后花神使司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依然要出来效命,你可懂吗?”
“是,属下生是花神使司的人,死是花神使司的鬼。”
“行吧,你去吧。”
尹星仁起身,恭敬的退了出去。
杜蘅坐回台上的位置,拿起茶壶,悠然给自己续了茶。
“你放尹星仁走,莫非别有意图吗?”
“没有。”
许安有些难以理解:“那你为何放他走?你跟他往日也没什么交情。”
“他只是爱上了一个人,并无过错。”
“那你要知道他爱上的是什么人,那是温君实的女儿,况且你这么对温婉,害她身败名裂,若然温婉想要报复,她是不是可以策反尹星仁?”
“尹星仁只是一介花奴,就算被温婉策反了,想要害我也不容易吧?”
“你这人……”许安无奈的叹了口气,“狠起来嘛是真狠,但要仁慈起来也真仁慈。”
杜蘅慢悠悠的喝着茶,侧目问道:“温家还有暗桩吗?”
“此次一人,本来想要再压一段时间,结果提前被你用了。”
“还能再安插吗?”
“温君实谨小慎微,才坐到吏部尚书的位置,家中的下人都是老家或者跟了他十几年的老仆,这些人他很信得过,我好不容易才把尹星仁安插进去的。现在尹星仁暴露了,你想怎么对付温君实?”
“其实我不喜欢党争伐异,也没想过要对付温君实,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
许安手里缓缓转动茶杯,沉吟着说:“既然起风了,那就大干一场吧。”
“行啦,我去找找花姑。”杜蘅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去。
尹星仁能否离开花神使司,如果花姑不点头,他走不了,即便走了,也是死路一条。
虽然现在杜蘅的品级比花姑高,但在花神使司花姑的权力远大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