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回,王介甫回到正题,郑重提起酒杯:“子芳,昨日朝堂之上,多谢你仗义执言,为方显方侍郎请封,我等变法人士,铭记五内。”
众人也跟着提杯,表示感激之情。
杜蘅淡淡的说:“方侍郎确实是为国尽忠了,我也是秉公直言,照实而说。”
“可惜啊,方侍郎客死他乡异国,尸骨也未能回朝。”庄子厚叹息道。
几个和方显关系不错的官员,都露出了凄然之色。
“朝堂之上,杜公子连升六级,当真可喜可贺,杜公子,老夫敬你。”
“对对对,连升六级,这可真是少见啊,可见陛下对杜公子的厚爱。”
“还有蔡太师啊,我看蔡太师对杜公子也很看重啊。”曾宣意味深长的看向杜蘅。
终于谈到重点了,杜蘅知道新旧两党都在尽力争取蔡氏一党,但好像谁也没有成功。
蔡太师此人老谋深算,从来也不对谁表露态度,但昨天在朝堂上,他竟然为杜蘅说话了,这显然是给出了一个信号。
“子芳,你与蔡太师之间可有私交?”王介甫目光紧紧的盯着。
杜蘅微微一笑:“非但没有私交,之前好像还有过节,我们花神使司可是通缉过他的嫡次子蔡金虎,这些事莫非诸位都忘了吗?”
众人不由陷入沉思,之前蔡金虎涉嫌杀害花神使司的要员,双方曾在朝堂对峙。
可如今蔡太师却又出面支持陛下对杜蘅的封赏,公然与旧党叫板,这实在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子芳,你对如今的朝局是何看法?”王介甫问道。
杜蘅笑道:“我一介武夫,只懂带兵打仗,朝局什么的,我可看不懂。”
曾宣笑道:“呵呵,杜公子,你过谦了,你如今可不仅仅是个武夫而已,也是我大梁文坛的后起之秀啊。”
“杜子芳文武兼备,才识远在我等之上,不知对如今的新政怎么看?”座中一人似有所指的问道。
杜蘅笑着摆手:“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只想做个富家翁,对这些事不敢兴趣。”
“倘若人人都想当富家翁,那社稷怎么办呢?”王介甫忧心一叹,“我们这些士大夫都富了,但国库却空了,百姓却穷了。”
庄子厚点头道:“不错,正因如此,我们才要变法,变法才能图强。子芳兄,你加入我们吧!”
卧槽,你这么直接?
杜蘅无语的看向庄子厚,感觉这人有些过于耿直了。
王介甫他们试探他的意思,他都开始打太极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想加入党争啊!
王介甫笑盈盈的看着杜蘅,说道:“虽说人各有志,但你昨日在朝堂上,已然得罪了温君实那帮人,身边若无人给你撑腰,以后你的仕途将会遇到很多阻碍。”
这话也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党争最大的特点,就是排除异己。
好在杜蘅很看得开,现在新党觉得他跟蔡太师有关系,旧党必然也是如此认为,短时间之内,也不敢对他怎么着。
“多谢相爷提醒,以后我会小心。”
王介甫感觉谈不下来,当即也不勉强,笑呵呵的道:“好,今天咱们不谈朝政,只喝酒,来,满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