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怎么不脸红呢?”
杜蘅好笑的道:“他是昆仑奴,黑色人种,你让他怎么脸红?”
“也是,也是……嘿嘿,没用的东西。”李碧莲伸脚踢了踢鬼火,脚步虚浮,摇摇晃晃。
杜蘅知道这厮的酒劲也开始发作了,都是什么酒量啊这是?
古人号称斗酒诗百篇或者千杯不醉,喝的都是低度酒,就跟饮料似的,一旦喝这种实打实的高度酒,就有些扛不住了。
“行了,李兄,你喝醉了,别喝了。”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
说完,这厮哇的一声,直接吐了。
杜蘅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
家里没有马车,赵管家只能将板车拉了过来。
杜蘅将李碧莲和鬼火这对主仆扔上车去,推着他们往留守府送去。
“哎哟,这谁家的孩子啊,一下死俩啊。”
“中毒了吧,那个脸都黑了。”
听到路人的议论,杜蘅一整个大无语。
还有热心的大妈,拿了家里破碎的草席过来,交给杜蘅,把尸体给盖上,别把晦气冲撞给别人。
“不是,他们就是喝醉了,没死。”
“你看,这个还打呼噜呢。”
一路,杜蘅不停的跟人解释。
到了留守府门口,一顶软轿悠哉悠哉的过来,就在杜蘅面前停了下来。
轿上走下一个光鲜亮丽的身影。
正是乐荆!
“杜蘅,你来留守府干嘛?”
“送人。”
乐荆看了一眼板车,不由退后一步:“大胆!这是留守府,你送两具死尸过来,意欲何为?”
留守府的门人走了出来。
“你是?”门人先是打量了一下乐荆。
乐荆挺了挺胸:“广陵府学经学博士乐荆!”
门人顿时恭敬起来:“原来是乐博士,失敬失敬。”
“先把那人赶走,推着死尸到留守府,晦气!”
“谁告诉你这是死尸?”杜蘅伸手戳了一下李碧莲,“这特么活的知道吗?”
李碧莲睁开惺忪的眼眸:“我没醉……没醉,老杜,咱们再喝……”
乐荆一见,果然活的,立即猜想杜蘅的意图,冷笑道:“你也是来拜访李留守的?呵,也不看看你的身份,留守府岂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能来的?”
“你……你说谁是阿猫阿狗?”李碧莲眯着双眼,酒精麻痹之下,有些大舌头。
乐荆淡然扫视:“你跟杜蘅混在一起,料想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说你是阿猫阿狗算是客气的了。”
李碧莲掀开身上的草席,撑着手坐起来。
门人吃了一惊:“少爷!”
“少爷?”乐荆愣了一下。
门人急忙过去搀扶李碧莲。
李碧莲踉踉跄跄,走到乐荆面前:“你刚才……说我什么?”
乐荆一脸尴尬:“你是留守之子?在下有眼不识金镶玉,唐突了,唐突了。”
“你来我家作甚?”
“听说白柳先生是贵府的西宾先生,我与他从前有旧,特意过来拜访。”
“呵呵,你是想借着拜访……白柳先生,来拜访我爹吧?”李碧莲冷笑了一声。
乐荆讪讪一笑,他没料到李碧莲小小年纪,竟然这么精明。
李二河是东都留守,也就是广陵府的老大,乐荆只是一个小小的学官,未来仕途自然需要大佬的提携。
自然需要找个理由拜访李二河,至少混个脸熟。
否则以他的职位,很难见到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