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厚照听了,心底一松,有门!
“父皇怎的这般说?孩儿向来有本事的,又懂得结交好人,自然有这般结果。”
面上嬉皮笑脸,满是讨好,“儿臣还为父皇带回来其他好东西,刚刚人多,不方便拿出来。”
弘治皇帝当即大奇,“甚的好东西?竟然还要遮遮掩掩,成何体统!”
当下,陈厚照从鼓鼓囊囊的怀里,取出来一沓子上好的玉版宣纸,双手捧了,规规矩矩摆在皇帝的案头。
弘治皇帝带着疑惑翻开看了,却是《金瓶梅词话》的手抄本……
“儿臣那二哥,诗词虽好,却最擅话本,这《金瓶梅词话》写尽世情,在南面卖的洛阳纸贵,儿臣寻思着,拿回来给父皇闲暇时候解闷……”
混账东西!
朕不知道这话本写的好吗?还用你这逆子来说!
咦?这手稿竟然是完结的!
莘薪堂不是说,那假痴道人精益求精,话本慢工出细活,还未写完吗?
怎的这里就有完结版的?
着啊,那书局竟然哄骗世人!
当下,弘治皇帝微微动怒,却也明白,人家书局也只是商业手段,当不得真,自己也是一时不察,上了当!
随手翻到后面,寻到自己看过那些段落,确定一模一样,这才扔在案头,不去瞅了。
“父皇,儿臣还带回不少美酒,父皇平日里忙于朝政,劳累时饮上一杯,也可解乏。”
陈厚照眼睛眨巴眨巴,知道自己这礼物算是送对了,也不枉小邓子一路上趴在大车顶上疯狂抄录。
“朕富有天下,何等美酒没有?还用得着你这猢狲进献?”
嘁,富有天下这等话,也只好骗一骗那等没见识的,咱们爷俩关起门来说话,整这些没用的作甚?
“儿臣二哥酿的酒水,和旁的不同,甚是清冽,性子烈,非大丈夫不得饮!”
“取来朕瞧瞧。”
身边的内侍小心取来产自大王庄的高度酒,小心拍开泥封,顿时整个书房内,酒香四溢。
端的是好酒!
弘治皇帝虽然自小被文臣们教育成了谦谦君子,可却善饮,当即让人呈上来,小口抿了,当即就被震撼到!
清冽、火辣,入喉如火线一般,小小的一盅饮下,身子就微微发热,在北地,当真是好物!
“为何你这猢狲,言辞内外,全是你那二哥,不曾听替你那大哥讨封赏?”
父皇这话一出,陈厚照就明白,自己的小算盘被看穿了。
当下,不再遮掩,侃侃而谈。
“儿臣那大兄,乃是狂傲性子,曾骂尽天下读书人,这等狂士,在野比入朝有用,而儿臣二哥则不同,他有经天纬地之能,尤其对于海事……”
父子两个,一直深谈到掌灯时分。
弘治皇帝怎么也没想到,出门一趟,往常见了自己连话怎么说都拿捏不住的儿子,竟然能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而且,所说的话颇有见识,发人深省。
当下,心中有了定案。
待到第二天一早,皇帝使尚书房拟旨,封赏越国公楚家嫡亲小姐楚云兮的未婚夫婿,加南京五军都督府左都督一品官位,进靖海候爵位,主持剿倭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