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兮虽是有胆识、有担待的奇女子,可终究自小养在深闺之中,不曾见过太多人间丑恶。
被血腥气一冲,止不住的连连作呕。
饶是如此,不顾血污,也要抓住韩琛的手,眼泪汪汪,“韩郎,我只当再也见不到你了!”
有这么一句话,韩琛韩姑爷只觉得,自己做的再多,也值当了!
当下丢掉手中的村正,搂着楚小姐温声安慰,那土味情话不要钱一样往外抛,即便惊魂未定,楚小姐也听的俏脸发涨,白里透红。
村正: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方大娘、春儿和花娘,带着家丁们把罗沈氏母子连带一种沈家丫鬟婆子,统统赶到翠枝楼门前,团团看管起来,等候小姐姑爷发落。
那大牛抱着小云卉一脸不情愿的凑了过来,方大娘想接手,小云卉只是不依,死死抓住大牛的衣襟不撒手。
小丫头言说,姐夫交代了,让我就随着大牛,旁人我不要的。
众人无奈,只得随她。
小丫头今日立了大功,又和姑爷投缘,怕是日后在后宅中的地位,会有不同。
这也算个人的缘法了,羡慕不来。
越国公府遭此大变,各人心境不同。
那方大娘历经世事,心里却是和罗沈氏一般的感慨,这家中还是要有个男子顶门立户,方才顺当。
花娘浑不觉得,自己做了多大的事,不过是个小鸡仔一般的浪荡公子,拿着刀子在眼前比划,自己动手将其拿下,点大的事,不值当小姐姑爷连番感谢。
倒是那春儿,心里触动颇深。
想她此前,横竖看姑爷不顺眼,昨天听闻,韩姑爷又要夜宿青楼,还闹出好大的阵仗,整个宁波都传遍了,奉化江畔的头牌娘子,全都聚齐了的。
当时春儿就心里恼的厉害,小姐对你一往情深,你怎的如此不知自爱?
那信中所写的怪话,怕不全是哄人的吧?
真真是,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可今日危急时刻,韩姑爷浑身血污闯进来,当即就让春儿心内的不满撞没了。
姑爷当真是,为了楚家,为了小姐,敢于和人拼命的啊!
小姐和姑爷,也不知在翠枝楼内说了些什么私房话,等到出来时,小姐的脸上红红的,被姑爷搀着,倒是恩爱的紧。
此前,韩琛虽和楚小姐有所接触,但全是发乎情止乎礼,更多的是言语交流,便是连小手,都不曾摸过。
如今,韩琛搀着楚小姐,一手环着细细的腰身,心里未免激昂起来。
男人心里都有一杆秤的。
在那晴雨楼中,只要韩姑爷愿意,遍地的头牌、小娘,任君采撷,可韩姑爷偏偏不为所动。
如今换做这楚小姐,便是拉拉小手,搂搂细腰,便如做了天大般的事一样,心潮澎湃。
究其根源,身份不同罢了。
即便是几百年后,那自尊自爱的女子,总也比生活放荡、孕气极佳的小娘更受男子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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