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锦衣卫和东厂的杂碎都是撒谎骗人的好手,我不能就此相信你。”
陈宗师双目放着幽光,哪怕武功尽废,却还是给人莫大压力。
他盯着赵笙,冷冷道:“再拿出证据来。”
赵笙顶住瘆人目光,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
“前辈请过目。”
先天宗师五官敏锐,哪怕身处幽暗地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陈宗师眼睛转向令牌,盯着看了许久,才微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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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子终究是死了啊,不然他不会把这块令牌交出来。”
“徐方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死就在他意料之内了。”
赵笙将令牌收起,动作很是认真,像是在保管珍重遗物一般。
这动作只有一瞬,却被陈宗师清楚看到。
他顿了会儿,开口问:“怎么死的?”
“凌迟。”
赵笙直接说出这个世间就残酷的刑罚。
“我就知道!该死的狗皇帝!全都该杀!”
陈宗师忽然瞪大眼睛,震得身上铁筒咣当作响。
如同一只野兽要嘶吼奔出,
不愧是当夜带队攻打宫城的叛军首领,对皇室的怒气简直无以复加……赵笙面色从容,等待陈宗师发完怒气。
片刻后,陈宗师终于冷静下来,气息也不见变化,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或许,他死得也不算难受?应该吧?”
赵笙低声说道。
他对自己的止痛功法还是很有信心的。
“你出手帮他了?”
陈宗师听出猫腻来,眼睛微眯。
“没有啊,没证据的事情可不敢乱说!”
赵笙赶忙摆手。
哪怕这地牢没有外人,他都不会接下这个锅。
陈宗师嗤笑一声:“谨慎的小乌龟。”
“徐小子既然把这个交给你,他就应该有跟你说过什么吧?”
“他说了,要是我能有幸见到您,便能得您传授一门功法。”
赵笙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可直通先天宗师的功法!”
“确实如此,他与我没有师徒之谊,但因某些缘故,这功法本来是要传他的。
既然现在令牌在你手里,那这本功法就该传给你。”
终于要来了……赵笙忍住心中激动。
“但我有一条件,你得我传授功法,便需继承我衣钵,立志灭掉狗皇……你去哪?”
陈宗师瞪大眼睛喊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赵笙走了。
开玩笑,不过是先天宗师的功法,就要我结下这么大的因果?
能得到自然最好,不能他也不着急。
他有无穷无尽的时间。
陈宗师神情怔愕,眼睛瞥向牢门外的饭桶,又瞪大眼睛。
“快给我回来,我还没吃饭呢!”
声音雄浑,回荡在地牢内,而后复归寂静。
第二日,赵笙照常下来,陈宗师骂骂咧咧,他不为所动,反骂回去,将饭一口一口给他喂了下去。
第三日,一样如此,但当赵笙走后,陈宗师的眼神生了变化。
第四日,陈宗师没有再骂,而是开口诱惑赵笙,说他功法多么强大,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赵笙还是不为所动。
如是几日,陈宗师越发沉默,但赵笙始终如常。
终于,到了第十日。
陈宗师看着一如既往的赵笙,忽然开口。
“不骄不躁,不急不恶,不因可得功法而行谎骗,也不因不得功法而私仇报。
也不为一时利诱所获,心姓颇佳,可得我功法!”
赵笙刚拿起饭勺,听了陈宗师的话,顿时愣在原地。
他可没有陈宗师说的这么好心性,不过是觉得自己不着急,对功法也没那么渴求。
而且他来地牢只是暂帮人打杂工,所以觉得不必要置气。
若是在外面,贼老头这么骂他,他早就将臭袜子拌在饭里,硬灌他吃下去了。
哪还会跟他对骂浪费口水?
但看着陈宗师那熠熠发光的眼睛,赵笙赶忙将手中饭勺放下,神情严肃。
“前辈谬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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