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真的不在乎阴妃成了别人的妻子,这反倒是会让他感到更有些意思。
此时他听到这“小谢大谢”的名字,顿时来了兴趣。
他飞熊,幽骑在外,天下唾手可得,数十年的隐忍如今终将收获,心中志得意满之情难以遮掩。
借着酒意,他唤道,“小谢.小谢何在?”
谢瑜愣了下。
她实在没明白这怎么突然就整上她了?
谢建安眼珠动了动,他却忽地懂了。
桌下双拳轻轻攥紧。
他一直知道老祖嫌他这一脉太强了,想下了他。
尽管他这些年已经足够地荒唐无道,甚至在家事之上也任由兄弟欺负,嘲笑,可似乎依然没有打消老祖的念头。
然而,即便老祖想要下了他,却也无法动手。
因为,他外有“掌管三万瀚州铁骑的儿子”,内有“掌管瀚州暗卫的女儿”,老祖心知肚明,动不了他。
所以,老祖巧妙地借用了“天子的癖好”以及“天子此时的心态”。
谢建安忽地想起两年前,老祖忽然定下“比武招亲”,要为谢瑜定个婚事。
结果谢瑜这婚事竟招来了一个真正的如意郎君。
这女婿,谢建安其实很满意。
但从始至终,老祖都没怎么出面去见这女婿,甚至也没去关心他背后的势力。
他为的就是在这一刻,让谢建贵说出这般的话,然后“借天子之手将他这个家主彻底废掉”,毕竟老祖知道这对父女之间的感情。
再理智的人,都会在最在乎的事情面前失去分寸。
而老祖便可以轻描淡写地让他退下,同时趁势让谢建贵那一脉去接手暗卫。
至于老祖自己他在求阴阳大同后的高品质肉田,以期在剩余的不多的岁月里突破。
谢建安甚至可以想象“自家的三万瀚州铁骑”会成为天子的炮灰。
而老祖亦会默许。
老祖什么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他用“谢家这家业换取突破的契机”。
老祖已经没多久好活了,他便不在乎一切了。
谢建安天天琢磨这事儿,自是一叶知秋,什么都明白了。
可明白了又如何?
他又能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刀,让他猝不及防,愣在当场,然后笑着饮酒。
谢瑜盈盈走出。
高处,天子笑着:“转一圈儿。”
谢瑜面色发白,她看向台下的相公,却见相公只是抱着刀在发呆,好像完全没注意到现场发生了什么事。
谢瑜心中苦楚,却还是转了一圈儿。
红裙如焰,旋成漂亮的圆舞,好似春日里最雍容的花。
天子目光熠熠,赞了声:“不错。”
谢瑜这才退下,回到了座位旁,她扫了一眼相公,依然一副刀痴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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