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元聿没说话,把炭火盆放在她腿边的位置,直起身往回走。
呼,常小九刚轻呼一口气,心立马又提了起来,他又转身做什么?
高度警惕的常小九,却见那位转身后又俯身,把炭火盆往外移了些,还在她的铺位和炭火盆之间来回看了看,这才真的走了,回他自己的铺位去了。
他这是,怕炭火盆离她的铺位太近,不安全?
刹那间,常小九的心就暖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他很体贴,很细心!
可是,那又如何?当初那叶凡对自己不也是体贴入微?
哎,算了算了,不要多想了,一想到叶凡,心越乱越是烦,越闹心,常小九烦躁的拽了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可是蒙着被子闷,喘不上气啊,露出头来呼吸着凉飕飕的空气,人也逐渐冷静了下来,不要焦躁不安,淡定,做好眼前事,不要去想让自己闹心的渣男。
想他的话,还不如想想刚刚怕自己冷给端炭火盆的那家伙呢。
甭管他以后会不会也变成渣男,至少现在是好的,反正自己也没打算跟他真的发展什么,即便以后他真的变成渣男,那也是渣别的女人,又不是自己,操的什么心呢!
还别说,有前面想到叶凡带来的烦躁,再来想那位王爷,竟然起到了太太静心口服液的作用,心情都好了些。
虽然前面最开始烦恼也是因他而起,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又会想起叶凡那个渣男。但是吧,这会儿那王爷起到的作用竟然不是副作用了,常小九觉得好神奇啊!
脑海里又闪过傍晚宿营的时候,他孤零零的坐在那喂两匹马的场景。
好像,的确是有点可怜。
有一点,常小九很是困惑,那就是,濮元聿这个实打实的古代王爷,自己究竟是怎么入了他的眼?
若是不知道她跟叶凡之间有那种瓜葛也就算了,关键是他是知道了的,还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理州太守之女。
并且,他还去过理州,应该也听说当地人对她的那些传言了吧。
加上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为另一个男人离家出走,就只是这一件事,在足够被他厌恶嫌弃的了。
就比如当初在理州,父亲的衙门里喝酒那次,看她的那个眼神表情,那一幕,她现在还记得很是清晰。
那么,他现在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竟然会不介意呢?又如何能不介意?
毕竟她可是他那个姐夫的前女友,跟他姐夫有一段感情纠葛的人啊!
这聿王爷,前后反差也太夸张了吧!
就这么想着想着,她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像是越睡越暖和了!
天亮之后,常小九感觉鼻子的部位痒痒的,睁开眼睛看清楚了,是兔毛的滚边,滚边?她疑惑的伸手拽起来,终于看清这兔毛滚边是濮元聿的斗篷了。
这家伙,竟然还是来过了,常这么想着,却恼不起来,人家怕她冷,才偷摸过来给盖上斗篷的。
又没做什么不合适的事,这样再恼人家,就有点好赖不分了。
有人对自己好,是好事,只要这个好有分寸底线就行了。
常小九心情不错的起来,穿好棉衣袍洗漱后,这回没忘记自己把铺位整理好捆好。
捧起聿王爷的斗篷,想了想,他现在根本就不披,送回他铺位,今晚弄不好他又要偷摸的给自己送过来,折腾啥啊,这样一想就想通了,把斗篷也捆进了行李卷中。
刚掀开帐篷的帘子要出去,外面有人往里递过一个食盒;“起风了,你在里面吃吧。”人没进帐篷,声音跟着胳膊食盒到了她面前。
常小九接在手中:“那你吃了么,要不要进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