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调和语言是成反比得。
话越多、越细,格调就下降得越快,恪亲王这一番话,把自己的格局都做小了,但是没办法,他没有筹码了,只能自己铺垫。
方云很安静,她眼睛很明亮:“您也说了,这不是选择,或许也不重要……”
“不,还是很重要的。这个世界需要答案,因为它是庸俗得,逼你给它一个答案,一个以后去教育所有人都答案。”苏耀不再说了,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阳光照不到的地方,白衣少女的模样他眼下看不清晰。
“天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必须二选一吗。”
“是呀,它要所有人都这么庸俗。”
“你很悲伤,博士。我能感受到的你心中的仇恨,你的长篇大论没说,你很希望有人误解,这样,能让你活下去吗。”少女与苏耀对视,黑暗中,她的目光越加清澈,“请您告诉我,未来,会很危险吗。”
“被爱流放的世界,只有利益牵绊。种子发芽了,但是它并不代表着光明,反而,它必须更加不折手段,用比卑劣者更加卑鄙的方式融入其中、谋求上位。
“我已经没有救了,在这被毒得沁入骨髓,我永远也无法离开这个我仇恨的世界,它高高在上得歧视我:蝼蚁。我已然是蛛网的祭品。”
恪亲王被谜语人吃死了,方云没有说话,她不想知道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事情,她感受,感受对方纠结的话语中,想表达的主体。
盲人摸象一般,神女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抚摸着未来的轮廓。
她很细致得抚摸着,幻想着美好的梦想,此刻,她无人共享时光,在文明的边疆纵马狂奔。
少女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所做抉择的严重,她与岁月交流,恍惚间,暮色残阳,可她仍旧没有放下自己的手掌,也不知,脑海中构建出了怎样的风光。
“它好庞杂。我不知道怎么做选择。”
科学是那么得可怕,它让你对自己开膛破路,对内寻找真相。
流放吧;
方云起身,车厢中,释经权博士跟着她起身,他们下了快马,在荒野之上行走,大地的反馈是那么真实。触觉,这人体最重要的感官在这里发挥了无与伦比的作用,天边,袁辖呆呆地凝望着彼岸深空,他缓慢地吐息着,命运与地上的女孩紧密相连。
“天使,这个世界,你满意吗。”方云摊开手掌,白衣落落大方,她年岁比那位神灵大不了几岁,但今天之后,她再也无法幼稚了,已经有什么落在了她的身上,要去承担。
星河出现了。
看着她,这位曾经不信神,如今也不信神的少女开始了虔诚的祈祷:
“圣地亚哥,请您聆听我的心声。
“你是神,应该也知道,我是动物。
“书上说,动物是**构建得,我的心太乱了,请您看看,它到底是怎样得。
“它是否冰清玉洁,就像我嘴上说的那样,我具备宏大的理想,和坚定不移的担当。
“我是寻求解惑的旅人,却不想路上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如果神愿意,请您看看我的内心吧,去按照它的意愿,回应我。”
回应双手攥紧到空口上,下巴点在合拢的拳头上,月光洒在她的发丝上,她低声呢喃着,再没有比这次更加虔诚的祷告了,它的重量,是这个文明的时代重量,此刻,它正在少女与星河之间汇聚。
“神说——
“要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