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要的,是那位赴秋的岭南怀刺。
白茫茫的雪压在墨绿的草丛上,重压之下的少年嘴角躺着血,窒息感以及那粘稠的倒悬海,他似乎跌入了深渊。
【我对明天感到迷茫,对未来感到担忧,对世界产生依恋,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一个有梦想的人,不管前途是否迷茫都会坚定不移地追求暗中之光、浓中之淡,以及生命中的希望。
【真正可悲的并不是你错了,而是你无知地默认它是对的。这个世上只有比你好的,没有比你差的。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我,那个最真实的我,没有一丝虚假,最真实的我。】
少年用手中的剑在身前画出了一个十字架,祂眉目清秀,不胜喧哗,尽管身上没有君子气,却,能服众。
来了。
祂回来了。
“叮,铃铃——”
风铃响了。
悠扬,绵长,这是一座高于云层的山,山里青翠,有植被野蛮生长。
柚洅望着逐明之眼,把古槐护在自己身后:“接下来,好好看,好好学。”
“是!长官!”
巨龙来了精神,看得很是认真。
火焰附着着钢筋燃烧,它沿着既定的轨迹跳动,火光撕破了苍白的背景,把怀刺周围的物品,烧了个干净。
火焰安静地吞噬着肉眼可见的存在,吹起的风让少年闭上眼睛,祂还是那件白衣,还是那张大夜司首的面具,但这次,祂不再是小丑,而是方漠逃难的王!
火光温柔,少年穿过剑光割出来的十字时空,祂似乎不会说话,细皮嫩肉,微笑的模样虽然体贴,却能感受到一种天生的霸道。
“你是谁?”逐明之眼皱眉,感觉到呼吸压抑。
“我,可以是任何人;
“我,可以为了任何事物而活;
“我,可以没有任何价值;
“我,可以!”
字句落下,令玺盖章!
“融!”
血红色的字落在清清白白的光亮之中,古槐树解脱束缚,残缺的身躯在一阵猛烈的生机助推下,昂扬生长!
枝桠苍天,倒悬海不再是井口大小,而是彻底化作汪洋!
吞天!
不需要任何的话术,这种莫名其妙的战斗默契打了逐明之眼一个措手不及!
“你尽然如此歹毒!”
“我,蛮夷也。”
白衣少年丝毫不在乎,“就算杀错你,又如何?只要能让我前进,你,死得其所!”
“狂妄!无耻!”逐明之眼剧烈挣扎,越来越多的洪荒巨兽被它用铁链驱使,排成威名赫赫的阵法!
怀刺只是笑,带着些许的怜悯:“你的道理好贫瘠,跟王侦柳比起来,好像个哑巴。“
压!
没有废话,倒悬海直接涌出墨绿色的海水,祂带着旌旗,鼓动的袖口,吹起的披风,还有那骚包的长发,笑得意味深长。
好弱。
“九重天庇护着罢了,虾兵蟹将,不堪一击。”柚洅还是那无所谓的态度,显然对这位逐明之眼的遭遇,丝毫不在乎。
在域外,天骄虽然也能上台面,但是跟奇才是并列的。
“得地气庇护者,为奇才,九重地气,旷世奇才,可为妖孽;
“得天气庇护者,为天骄,九重天气,绝代天骄,可为完美生物。”
为什么灼羽的天骄成为“超脱”了呢?
因为太监——没了。
如果绝代天骄之上的那些玩意儿还在,灼羽会沦为鱼肉,成为被十五家厂牌瓜分的猎物?
不可能得,灼羽重塑五回,域外才彻底控制住它的挣扎,绝代天骄之上要么自我封禁,要么陨落,剩下的棺椁里出不来,明面上的,基本上也都被收编了。
这代逐明之眼有权柄,不会彻底消完,但绝对是伤筋动骨了,不躺个几万年,休想出来耀武扬威。
“老友,好久不见。”柚洅取回自己的盘龙棍,倒悬海带着鲸鱼骨架以及逐明之眼的滋养重归任务点,老槐树被种在了巨龙古槐的身体里。
“好久不见。”怀刺颔首,也是唏嘘不已。
“下次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乌鸦祭祀带着青铜面具,看了看,“不过你放心,我会到契约星的,最长三个月时间。”
“不用跟我保证。”怀刺摇了摇头,“我听首歌就走。这次,多谢了。”
“说这些屁话。若是被死亡学院禁锢,你我还要并肩作战呢。”
“是呀。我们就是相识得太晚了,我若十三华光照……”
“啧,我不爱听这些。十三岁的时候我就是校霸了。那群畜生敢来抓我,我给他们皮扒了!”
柚洅很生气。
怀刺笑了笑,靠在巨龙峡谷通往祭坛的台阶上,听着交响乐。
“哥们,这次,怎么说?”
“我?
“我啊,我想要自由,而不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