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高渂已然补贴了不少,至于这小小的农部主薄,赵高渂应该会处理妥当。
赵高渂极其喜欢叶蓁这般识时务的样子,和谢云殊夫妻两人都是聪明人,不愿惹得一身骚。
不过闲聊的功夫。
管家便携着一众家丁,抬进来了几个偌大的箱子,还有几个娇艳动人的小妾,为首的穿着朴素,打扮也得体,手上牵着一个长得白白净净且带着平安锁的少年,还有三名女童。
叶蓁眉毛一挑,哎哟喂,农部主薄当真是老当益壮,没想到居然落
了这么多娇艳如花的小妾。
长相清纯的,娇媚的,身姿窈窕的…
放眼望去,总共有七房小妾。
没想到,农部主薄居然这般会享受。
就算是赵高渂,恐怕也不可能一口气就那七房小妾。
一天一个,这农部主薄生活过得可真滋润。
反光是那打扮端庄的正室,身上所穿着的布料还不如那些小妾的好,那张老脸宛如枯枝一般,想来过得并不如意。
瞧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农部主薄,刘红梅浑身一颤,黄豆般大小的泪水陡然从眼中涌出,松开牵着的儿子,快步的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将人放置在怀中。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究竟是何人,把你打成这般模样。」
出门时还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却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全然不见出门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那群小妾见此也装模作样的关心几句,只是嘴上说着,却并未动身,生怕农部主薄身上的血弄脏了她们的裙摆。
叶蓁吃瓜,吃的不亦乐乎。
患难见真情!
这农部主薄的正室夫人倒是个重情义的。
赵高渂坐于主位之上,冷冷的瞥了一眼躺在女人怀里的农部主薄。
「这些年来,农部主薄屡屡私吞财产,悉数加起来总共万两白银,还有不少黄金,踩着人命吃血馒头,本王将他打一顿都算轻的了,重则可是要连诛九族!满门抄斩。」
起初,小妾们闻言前面那几句倒没什么表现,听到后面满门抄斩时,顿时惊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王爷息怒!我等不过一介女子,对这些事一概不知,还请王爷大发慈悲,莫要迁怒于我等这些柔弱女子!」
剩下的那些小妾也连忙表明立场,不愿和农部主薄牵扯上关系。
本就忧虑过度的刘红梅,一听到那几个整日在怨种争奇斗艳的小妾连忙撇清关系,顿时怒不可遏,哽咽的说道。
「平日老爷最是宠你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连绫罗绸缎,都是用的最好的!哪一样不是用老爷的钱,如今老爷被问罪,你们倒好,一个个撇的干干净净。」
她一个正室,待遇都不如小妾。
小妾们本就不喜欢刘红梅,如今为了保命,说话更是冷嘲热讽。
「夫人,您这话就说过了,我们虽说吃穿用度都用老爷的,但并不知那些钱财全都是贪污得来的,如若不然,这一分一厘我也不会用。」
「就是,如今荒地难民众多,姐妹们,哪一个不是为了保命才进的府邸,成了老爷的小妾!谁知道老爷这帮贪污私吞了这么多钱财。」
「姐姐您也莫怪我们心狠,这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们一些女人,可不想为此丢了性命!」
小妾们一个个阴阳怪气的嘲讽着,全然没有将刘红梅这个正事放在眼中。
一个个都将事情撇得干干净净,生怕沾染上晦气,到时候丢了性命。
这关键时刻,明哲保身最为至关重要。
刘红梅脸都气绿了,却又无可奈何。
她本就嘴笨,素来不会像这群小妾一般,花言巧语,哄得老爷心花怒放。
如今又这么多张嘴,她自然是说不过。
心中既委屈又难受,这下哭得更凶了。
一群小妾叽叽喳喳的吵着,听得赵高渂心烦意乱,不由的怒吼一声。
「这是王府,不是泼妇骂街的市场,若是再嚷嚷一句,休怪本王无情,拔了你们的舌头!」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反观叶蓁,吃瓜吃的不亦乐乎,就连一旁桌上的糕点,
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可是八个女人一台戏,这场面,少见的很,且看且珍惜。
倒是农部主薄的儿子,从一开始便一言不发,从始至终都全神贯注的玩着手中的拨浪鼓。
赵高渂目光停留在男孩的身上,农部主薄有个傻子儿子,他可是听闻过。
不仅天生痴傻,而且生性残暴,年纪轻轻,便对身边的丫鬟非打即骂,短短几年就不知道打死了多少个姑娘。
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这么揭过,却不曾想,农部主薄捅出了这么大个篓子。
刘红梅猛的吸了吸鼻子,连滚带爬的爬到了中央,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迹,紧紧的咬着下半唇,开口说道。
「王爷,我家老爷当值农部主薄已经有好些年了,向来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老爷已经悉数交代,求求您高抬贵手,饶我家老爷一命吧!」
不求大福大贵,只求老爷相安无事。
纵使如此,赵高渂依旧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下的一切,并没有直面回答刘红梅的问题。
刘红梅深呼吸口气,鼓足了勇气,再次求情。
「如今我老爷被打成这般模样,这后半生想来也只能在床上度过,求您大发慈悲,然后我家老爷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