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15000名印度人奔向日本解放者,发现日军有些紧张,枪口对准自己,于是停下脚步。如何化解语言不通可能带来的误会?
有人突然拍起手鼓,并引吭高歌,然后旁边人纷纷跟随,有弹奏琴弦的,有吹笛子的,场面一下子热络,数千人载歌载舞起来。
登陆的数百日军都是九州穷苦矿工,哪儿见过这阵仗,看着不像敌人,也不敢开枪,但是看到人群中有不少女性翩翩起舞,纷纷放下警惕。带队的中队长也张大嘴,傻乐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想起刚刚请求了炮火,赶紧要求通讯兵,呼叫指挥官。
火炮射击及时到了,这一次打的极精准,直接在人群众炸开。此刻,日军中队还在与小田支队长报告,小田听明白了,再与海军联络,期间浪费的时间,长门号向人群倾泻了一百多发炮弹。
长门隶属山本第一舰队,哪儿那么容易调遣。小田少将在电台里被矢野舰长呵斥:要开炮也是你们,现在停火也是你们,亏你还是预备士官学校校长。你们陆军能不能脑筋正常些?
天亮后,上岸日军已经达到1200人,没有发现滩头和港口内有任何一名盟军,他们在沙滩上清点出900具印度人尸体,于是挖了几个大坑把人草草埋葬了。、
然后日军在坟墓前列队,举行了相当正式的慰灵式,全体向死难者90°鞠躬。不过这套做戏,已经很难收买人心了。印度人刚刚见识了海军主炮对城市的摧毁,又看到了副对人群的射击,早都吓的躲远远的。在他们心中,日本人成了喜怒无常的雷公,英国人虽然贪婪,但是至少能制定一套规则,日本人来了,相当顺民好像都不成了。
日军炮火急袭平民的是偶,褚亭长与周有福终于汇合,两人遣散旁人,将一辆自行火炮开到阴暗角落里,打开一只箱子。褚亭长从里面抽出一块金条,用手电照了照,烁烁放光。
“老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嗨,那还能不知道?师座放心,我知道轻重,绝不会乱说。”
“嗯,当时进金库一共多少人?”
“一共二十四个,都是亲随。”老周眉开眼笑起来,“我说,有了这些,将来招兵买马,咱们可……”
“这些身外之物,其实与我无大用,”褚亭长坦然说道,“如今连年战乱国人饥馑,有些黄白之物,多少能起到作用。当然,我绝不会亏待你和兄弟们,咱们见者有份,你去告诉弟兄等一阵子,自然有好处。目前么,还咬手。”
“师座体恤百姓,又不忘部下,果然英明,英明。”
“这件事,还得你帮忙看着,哪儿有行市可以换美元的。金条么还得融化重铸。”
“那简单,我来操办。”
“嗯,你先从24人里找最可靠的,把这些东西藏到油罐车里,然后……运过布拉马普特拉河,找地方埋掉。”
“这件事,我亲自去办?”
“对,你去一趟,但是切记,这里即将有恶战,我离不开你。”
“那,陶名章那小子?”
“自然不能告诉他。这件事,你知我知。”
“天知地知?”
褚亭长拍了拍周有福肩膀,然后关了手电。
他刚刚与419恢复了通讯,来不及说自己干的好事,倒是知道敌人已经登陆,也知道了海面上敌舰如云。现在只能等进一步情报,以及陶名章领着第一批人马来汇合。以他现在的实力,上来一个几千人的支队,根本不在话下,但是也必须小心,不能落入敌人主力舰火网,所以得想辙诱敌出来。他抽空给孙立人发了个电报,陈述因为英国人突然请求,导致事情“有变”,如今自行火炮他先接管,日后自当登门谢罪,罚酒三杯。另将自己已经在铁路上的榴炮营装备转交给孙,希望今后不计前嫌,共同进退。
孙指挥部立即回了一封措辞极为客气的电报,竟然使用了“褚兄”和“师座”这样前所未见的称呼,之前孙立人都是直呼他名字。
电文中表明,值此局势艰危之时,哪儿有前嫌可以顾及,孙提到如今日军势大,协防问题尤为艰难,建议褚亭长立即飞赴他在达卡的新司令部,共商破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