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望从屋子里走出来,看着左浩然的表情很冷,“左老鬼,你可真是好得很啊。有求于我师父,还对她包藏祸心。”
“这院子里我师父很早以前就布了阵法,对我们心怀恶意的人进院子就会被雷劈。”
“一边求着我师父救命,一边想害他,白眼狼说的就是你。”
左宝珠惊呆了,结结巴巴说道:“余先生,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余望语气笃定,“这阵法就没出错过。”
根据师父的说法,阵法是针对人身上的人之杀机和恶意布置的。反正余望现在都是炼气期修士了,但一样布置不出来。他估计最少也得是金丹才有可能。跟在师父身边越久,就越发觉得她实力深不可测。
左浩然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想治就直说。”
余望可没那么容易受激将法,他沉声说道:“你既然说自己对我们没有恶意,那你敢发誓吗?”
“来,对着这誓言之锁发誓,你若是对我们有恶意,就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掏出了一个锁,那锁并非实体,而是一团的黑白相间的光团,只是看着,都有心脏被看不见的大手揪住的感觉。这誓言之锁是时淼给余望的法宝,说是让余望能够时时感悟里面的大道真意,对他修炼的功法有好处。
左浩然作为金丹宗师,即使目前法力丧失,也能敏锐感受到这锁散发的大道真意。他眼睛都要因为嫉妒而泛红了。这样的法宝他们左家都没有,时淼却能随便赠与弟子,她到底是获得了什么样的传承。
左浩然明白自己要是真的发誓了,只怕要横死当场。
“爷爷,我来发誓!”在左宝珠心中,爷爷的形象还是十分伟岸的,她以为爷爷只是拉不下脸而已。她作为小辈,发誓一下也没什么。
“我左宝珠在这里发誓,要是我和爷爷对时淼……”
话还没说完,左浩然脸色大变,打断她,“闭嘴!谁让你发誓了!”
差点被这个愚蠢的孙女给坑死了。左浩然有些后悔将孙女养得这么天真单纯。
左宝珠反应过来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左浩然,“爷爷,你真的想害时淼姐姐?”
左宝珠不明白,爷爷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是他变了,还是他从来都没变过,只是过去一直隐藏得很好。
滤镜碎了一地的左宝珠痛苦又愧疚,愧疚主要是对时淼。毕竟时淼是看在她的份上才点头应下这件事的,而她还一无所知地把爷爷带过来。
左浩然咬牙,他阴冷的目光落在余望身上。有了这一出,时淼大概率不会见他了。他的计划可以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坑不了时淼,那就拖余望下水得了。
他忍着极致的痛苦,手指戳破特地带过来的灵器,血液滴落在灵器的尖端上,强行用灵器里蕴含的灵力补充干涸的身体。他竭力调动久违了的法力,正要玉石俱焚。忽的一股强大的威压压了过来,体内的法力瞬间凝滞,连思维都要凝固。
左浩然有些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淼。
时淼的语气淡淡的,“在我的眼皮下想伤害我的弟子,你还不够格。”
左浩然嘴一张,呕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他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样,带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时淼。”
左宝珠回过神来,“爷爷,为什么?时淼和你无冤无仇啊。”
她控诉的声音充满了不解和痛心。
时淼说道:“因为我比他强,比他年轻,还是个女人,所以他恨我。”
左宝珠觉得可笑极了,就因为这原因?
“对不起。”左宝珠根本没脸拜托时淼救她爷爷。
“明明爷爷一直最疼我的,我以为他是最开明的人。”想到过往爷爷对她的疼爱,左宝珠的眼泪忍不住滑落了下来。
时淼可不希望左宝珠因为这种人而内耗,“他疼爱你,是因为能从你身上获得好处。”
“毕竟他是通过炼化龙脉这样的旁门左道来突破的。他不愿意承担炼化龙脉带来的反噬,所以就将反噬转移到你身上。”
左浩然眼神闪了闪,“你居然知道这些……这也是你算出来的?”
元神真人就那么强大吗?强大到完全反抗不了。
左宝珠愣愣地看着爷爷,“居然是这个原因……”
原来从一开始的疼爱,就是假的。
时淼继续说道:“可惜他太贪心了,炼化了以后,又嫌龙脉不承认他,无法完美被他所用。所以他又窃取了你的命格,害你当时重病,险些身死。”
左宝珠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她的过往的认知在此刻被全部颠覆。
她多希望爷爷能够出声反驳,然而他只是冷笑着,“成王败寇,只能说是我技不如人,才会让你这样的黄毛丫头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左宝珠心彻底凉了。
时淼继续说道:“可惜他太贪心了,将自己给逼上死路了。”
“龙这样的神兽,本身在末法时代受到法则的压制。他借了你的命格,也就承担了你的因果。”
时淼望着左宝珠的语气很温和,“恭喜你,摆脱了早夭的劫难,甚至还能踏入修途。反正因果有你爷爷承担。”
“嗯,论迹不论心的话,左浩然也算是Z国好爷爷吧。”
左浩然呆住了,下一秒,他血吐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