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见过爹娘,见过各位兄长,见过各位嫂嫂。”荷花率先向众人行礼并打招呼,虽然她这是在行礼,但她却并未微笑,不由得使众人尴尬不已,但也没人责怪她,毕竟她尚且年幼。
礼毕,荷花走至西面次席并落座。贾珍见状叹息一声,随即向众人行礼,化解了这场尴尬,礼毕贾珍走至荷花身旁,坐在她的左侧。
“好,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一起吃饭吧。”贾文招呼众人吃饭。
“是,父亲。”众子女齐声道。
大户人家最重礼数,吃饭不说话已然成为规定,故此吃饭期间未有人开口说话。
众人桌上的饭菜并不相同,由于男尊女卑,此时女子与他人吃饭时不许喝汤,故荷花与贾珍的桌上未有清汤,便是酒与水也不曾有。
姐妹两人桌上摆放的饭菜基本相同,一碗白花花的米饭,一盘颇为油腻的糖醋鲤鱼,以及一碟绿油油的荇菜。
富人通常讲究养生,而中医认为饿治百病,故富贵人家的晚饭一般较为清淡,但荷花与贾珍身为女子,常年居于闺房,不常与人吃饭,鲤鱼是秦氏为二人特别准备的,其他人的桌上并无肉类,只有清一色的素菜。
荷花很是喜爱吃鱼,加之此时稍有些饿,故并未迟疑,当即动起筷子自顾自的低头吃饭。
荷花向来不喜素菜,桌上摆放的荇菜基本未动,她只是用筷子一点一点的吃着盘中鱼肉,此鱼虽然很是短小,但肉已被厨师精心处理过,故未有鱼刺,故荷花吃的很快。
贾珍见她如此喜爱吃鱼,又想起她今日心情不好,便将自己尚未动过的鱼肉推到了她的桌上。由于吃饭不能说话,故贾珍并未说话,只是眼神示意。
贾珍身为姐姐,理当疼爱妹妹,荷花也习以为常,加之贾珍有托荷花,故荷花并未推辞,接过那盘鱼肉继续吃食。
人在吃东西时心情会变好,特别是在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时,荷花吃了两条鱼以及一碗白米饭,此时心情大好。
出于礼数,即便是吃完了饭,也需等所有人吃完后才能离开,加之荷花想问贾文关于亲爹的事情,故荷花并未率先行离开。
饭后,仆人们进屋收拾残羹剩饭,各位少爷与少夫人相继离去,荷花和贾珍留了下来,贾珍是不愿意留的,但荷花没走,她便也跟着留了下来。
见荷花未有离去,贾文若有所思,随即看向荷花,试问道,“荷花,你可是有事要问我?”
“正是。”由于不能暴露身份,故荷花并未开门见山,但荷花和贾文心里都很清楚,只有贾珍以及那些收拾残羹剩饭的仆人听不明白。
“妹妹,你有何事?”贾珍没忍住,看向荷花,出言问道。
“珍儿,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贾文不愿贾珍知道太多,出言打发贾珍离去。
贾珍虽然不乐意,但也不敢违背父亲的意愿,于是连忙应是,随即起身向贾文行礼,“珍儿告退。”言罢拱手离去。
“你们也都下去吧。”贾珍走后,贾文打发正在收拾的仆人。
“是。”一众仆人连忙应是,随即行礼,而后相继离去。
“荷花,你可是要问你爹的事情?”众仆人走后,贾文向荷花问道。
“正是,义父。今日荷花查阅史籍,据史书记载,我爹他当年屠城弑君,后遭天诛而死,此事是否属实?”荷花答完又问。
“荷花,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贾文不愿告知真相,推辞说道。
“义父,荷花虽然年幼,但已通晓人情世故,请义父不要在隐瞒。”荷花正色说道。
“荷花啊,你虽然天赋异禀,也已经懂事了,可你只是一个弱女子,我怕你知道后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而坏了你爹的安排,为了你,也为了你爹,义父暂时不能告诉你实情。”贾文答道,言罢起身和秦氏一同离去。
荷花并未跟上去追问,只因贾文这几句话话里有话,虽然贾文没有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但暗示了她爹还没死,得此结果,荷花已然心满意足,随即起身,缓步走出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