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盛屹“嗯”了声,勾唇笑。
晚饭后天刚黑,院子里打着灯。
从山腰往下看是灯火通明的一片脉络。
沈爷爷沈奶奶睡了之后,几人坐缆车去山顶。
山顶的风很大,星星一闪一闪。
“等到了夏天,放暑假我们可以来这边避暑,捉萤火虫做灯笼。”程芜坐在铺了垫子的草地上。
陈期行跟沈盛屹在那边搭烧烤架弄烧烤。
沈然蹲在那儿串鸡翅,看他哥。
沈盛屹懒声道,“这你得问小池。”
夜晚的山风凉,池雾裹紧了外套,弯着眼睛看火光下的男生,他朝她扫过来,这一刻或许太暗又太亮,池雾看清他眼底的期待。
这是他的家。
这里有他至亲的长辈。
他希望她能够喜欢这里。
希望她和他再次光临。
池雾轻声说,“好啊。夏天再来。”
然后他就笑了。
肆意的、嚣张的,一下子笑进了池雾的心底。
她希望他可以一辈子这样笑。
永远年少,永远无烦无忧。
几人带了几瓶啤酒上来,边喝酒边吃烧烤,池雾喝到最后有些头晕,歪头靠在沈盛屹肩膀上。
他偏头看她。
半晌,凑过来要同她接吻。池雾向前一点,贴他的嘴唇,淡淡的酒气在呼吸间环绕,使大脑更加眩晕。
“哎,流星雨!你们快看,那是不是流星雨!”沈然突然叫道。
几人抬头看,几道光亮划过夜空。
慢慢地,光色变得频繁。
一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将夜幕隔开。
“许愿许愿!”沈然给他女朋友发视频,嘟囔说,“早知道带她一起来了,不过她课多,忙得很,不跟我来。”
程芜噗嗤笑他,“呆比,人家那是还没打算跟你长长久久。”
显然,那姑娘是位事业咖。
沈然:“你别乌鸦嘴,她超爱我。”
陈期行笑着摇头,看来他们老沈家祖传恋爱脑。
池雾靠着沈盛屹看流星雨。
两个人都没许愿,沈盛屹把玩着池雾手指,语调松懒,他喝了酒,显得比平时松弛,爱做些跟她有接触的小动作。
沈然拎上来两提罐啤,还是那种高听700ml的,都被他们就着烧烤喝完了,每个人得合上两听以上。
“上次许的什么愿?”沈盛屹捏着她手指问。
他问的是呼伦贝尔。当时池雾没告诉他,这次依然没有。
沈盛屹似乎也没想问出来,从身后环腰抱着她,唇碰了碰她后颈,低声说,“想和你就停在那一刻。”
这是他的愿望。
那时他还没怎么摸清心思,确切的说是不愿意去直面他即将踏进池雾给他的陷阱,可又止不住追寻。
如今他说,“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他怀里很暖,融合了风带来的冷,池雾感受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望着一道道而过的流星雨,弯起唇角。
流星雨很快就消散,她偏头贴着他胸膛。
池雾很喜欢做这个动作,听他的心跳,最能感受到他的存在,她贴近时他心跳总是给出最诚实的回馈。
他喜欢她。她能接收到这个信号。
“池雾。”他不满叫她。
池雾仰脸,“嗯?”
他头低下来。半晌后,池雾摸了摸他眼尾,红红的,漂亮的一双眼睛也是黑亮,潮的厉害,跟平时的他相差甚远。与上次喝酒之后也不一样。
他咬她唇瓣,轻轻的一下,低低的声音透着茫然与微不可察的委屈,“你为什么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