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川也不免强,拉了根凳子到炕边,把粥碗与药碗往到凳子上。风雨
萧清河割腕虽然伤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是没受伤的,虽然虚弱,单手拿勺子喝药没什问题。
他极慢极慢地喝着药。
萧羽川也不催促,而是脸色冰冷地站在一边。
过了一个时辰,他才将药与粥都喝掉了。
羽川看着清河那渗了血的腕伤,“不痛吗?”
他摇首,“感觉不到疼,兴许是心伤比腕上的伤口疼太多了吧。”
萧羽川解开他手上包扎的纱布,用昨儿就放在炕边的药箱子里的小薄竹片轻轻刮掉他伤口上染血的药,为他换了新的伤药,再给他包扎好,“这只手不要动,好好养段时间,伤口太深,养不好,整只手就废了。”
“三哥会在乎吗?”他宁淡若水的瞳子瞅着萧羽川时,眸光有些冷,“你若在乎,又岂会对我下药?”
羽川知道他说的是大婚那日,他给清河下了软筋散一事,“若我不下药,你会怎么样?”
萧清河不说话了。
“你能眼睁睁看着轻月与我成亲?”萧羽川声音没什么温度地问。
“我不能。”萧清河笑了,“就算当时要血溅你的婚礼,就算当时我阻止不了,我一刀捅进自己的胸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轻月嫁给你。”
“从你在药房里苦求轻月回头,我便料到会有难以预测的变数。”萧羽川冷淡地说,“是以,我预先对你下了药。你不能看着她嫁给我,而我……不容许任何人破坏我跟她的婚礼。包括你!”
“三哥,我还是太小看了你对兄弟的心狠程度。”萧清河低叹着,“我活该。对么。”
“四弟!”他痛苦地低喝。
他面色惨白地看着兄长,眼帘里有着乞求,“三哥,你一向疼我。从小到大都疼我,三哥,我真的不能失去轻月,你成全我好不好?”
萧羽川浑身僵硬,紧攥的拳头显示着他隐忍着重重的怒气,半晌,他几乎是牙缝里挤出的声音,“轻月不是物品,不可能让来让去。”
“怎么会是物品?我把她看得比我的命还重要……”他急急解释,甚至一口气有点提不上来,咳嗽了起来。
萧羽川的声音蕴着深沉的痛楚,“你把她看得比命还重,那么我呢?轻月驻进了我的心里,驻进了我的骨头,与我的血液、我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你要我怎么让?别说让,光是想到要失去她,我整个身心已空洞得不如死去,即使我死,都不愿失去她。四弟,三哥唯有对不住你了。”
萧清河脸色惨白地扬着唇,那笑魇是化不开的痛楚。
萧羽川也无谓再说,只道,“你好好养伤。”
“你不会让出轻月,而我……亦不会再放手。”他颓然地靠在床头,身躯虚软无力,清澈的眼帘里目光却是无比坚定的。
苏轻月站在院子里,秋日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阳温很温暖,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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