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会炸开。
雨天暗得快,酉正时分天便昏暗不堪,袁德成带着几名衙役回到县衙,脱去身上湿重的雨披,站在大堂前,看着灰蒙蒙的天,仰天长叹道:“天地不仁,百姓何辜,但愿朝庭的赈灾粮能早些到达,少一些人饥饿而死。”
“大人,先吃饭吧,你要是病倒了,这县里就更难支撑了。”亲随袁康劝道,这二十多天的时间,族叔脸上的肉像被人削了去一般,瘦得厉害。
袁德成摇摇头道:“去把户房的乔杰叫来,我有话问他。”
袁康无奈,撑了油纸伞前往户房,功夫不大,乔杰来到大堂。大堂内点着两只蜡烛,昏暗的灯光下袁德成坐在公案后,手撑额头打着瞌睡。袁康正想拉着乔杰悄然离开,袁德成头一歪,清醒过来,径直问道:“乔杰,仓中还有多少余粮?”
“回大人,只剩下两千石不到了。”
“两千石,五天都支撑不了。”袁德成喃喃地道:“怀兴府前五天不是送来三千石粮食吗?加上原有的存粮,我以为至少还有四千石以上呢?”
“城门这几日新增了十万灾民,每个灾民用粮三两,一天耗粮超过四百石,城门处施粥的大锅从四十口增至了一百余口,每锅施粥三次,大人您算算那些粮食能支撑多久。”
袁德成默然,每到施粥的时候他都要亲到四门查看,他知道自己杜绝不了胥吏和衙役从中渔利,但能保证多数粮食进了灾民的腹中也算尽心了,一天三两米煮出的稀饭,勉强能保证灾民不被饿死,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我昨日让你前去向城中的乡绅再借些粮,他们可有回话?”
乔杰苦笑道:“大人,三月底已经借过一次了,这次大伙都推说没有余粮,何老爷、叶老爷这几个大乡绅干脆就去怀兴府办事,根本找不到作主的人。”
袁德成疲惫地往椅背后一靠,闭着眼喘息了一阵,然后睁眼道:“库房中还有三千多两银子,全部都取出来,派人去怀兴府购粮,能买多少算多少,能多支撑一天就多支撑一天,朝庭的赈灾粮已经在运送的路上了。”
“大人,那些银子是今年衙门的经费,都用去买粮,今年县衙怎么运转?”乔杰叫出声来。没有钱连属吏的薪水都发不出来,这衙门还不得乱套。
袁德成眼中布满血丝,咬牙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能多救些百姓也算功德,就算不做这县令也值了。”
看见袁德成身心俱疲的样子,乔杰心中闪过一丝感动,这位县太爷是位好官,称得上爱民如子,只是有些不自量力。犹豫了片刻,乔杰道:“大人,眼下的难处主要是别县的灾县涌来所造成,按说我县的存粮、乡绅们所捐献的粮食加上怀兴府运来的赈济粮能应付过难关,可是大人的做法引得四周的灾民前来投奔,甚至有魏州的百姓冒险渡江过来。大人,他县的大人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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