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噶尔是个大郑通,长袖善舞,不单与官府的关系密切,和会野府有头有脸的人都打得火热,见到谁都能笑着说上几句话。今天先噶尔有些郁闷,还不到饭点,怎么会野府有名的大商家一个个往他这来,一个个要三楼的雅座,看样子不是约好,但见了面却聚在一处,低声不知道商议些什么。
让伙计抱着新到的葡萄酒,每个房中送了一壶酒,与这些大老板寒喧了几句,先噶尔发现这些人心不在焉,识趣地下了楼。高台上胡旋舞已经跳完,换了个琵琶女在轻拢慢捻,客人们举杯与身边侍酒的胡姬大声调笑。
先噶尔招手叫过店门口的伙计,问道:“胥六,街上可有什么异常?”
胥六一脸兴奋地道:“对门的栖仙楼有人宴客,不知从哪请了一群小姑娘,穿着一色粉红色的衣裙,可水灵了。”
栖仙楼,汤老板,先噶尔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同行是冤家,他与这个汤老板打过交道。老汤老板在世的时候,栖仙楼是胡风酒肆的劲敌,不过自打老汤老板过世后,这位小汤老板可不是自己的对手,听说都快关门大吉了,他正打算能否打那里盘下,自家的生意火爆,遇到人多的时候还真招待不过来。
来到门前往栖仙楼的方向张望,果然见门前有几个粉红色衣裙的女孩子,站在大门两侧,看意思是迎宾。想到楼上的那些大老板,先噶尔有些不安,装成有事的样子从栖仙楼前经过,见栖仙楼被擦洗的干净,门前悬起了红灯笼,一洗往日死气沉沉的样子。
正盘算要不要找个借口上门打探,从西街来了辆马车,先噶尔眼神一亮,认出是莎宿国奥离可的马车,奥离可做的是香料、珠宝生意,经常来他的酒肆吃饭,同为西域胡商,两人彼此照应,算是朋友。
先噶尔忙迎上前,车夫认识他,将车停住。先噶尔开口笑道:“是奥离兄吗,先噶有礼了。”
入乡随俗,先噶尔居然像模像样地做了个揖。车帘撩起,奥离可圆圆的脑袋探出来,用羌兰话招呼道:“先噶尔兄弟,你怎么站在大街上,寒风吹不散你的热情,快到车上来,我的兄弟,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先噶尔依言踏进马车,奥离可吩咐一声,马车调转头,往回路慢慢地走去。先噶尔问道:“奥离兄是去栖仙楼参加酒宴吗?”
“先噶尔兄弟,你的鼻子能查觉十里外飘过的花香,会野府的一丝异常都逃不过你的眼光。”奥离可脸上露出钦服的神情。
“今天我的店中来了一群郑国的大商家,而你的马车走过了我的店,我刚才从栖仙楼门前经过,估计是有人在那里宴客。不知请客的是什么人,奥离兄能够告诉我吗?”
奥离可笑道:“当然可以,请客的是大郑德州来的一位姓郭的富商,他要在化州做生意,今天请同行喝酒见面。”
(诸位书友莫急,十五分钟后下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