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正中居然是个水池,颜色鲜艳的锦鲤不时地跃出水面,与栽在盆中的荷花相映成趣。四周与走廊相通,墙上陈设华丽,四周处侍立着娇美的丽娘。走廊两侧有贵宾房,小翠推开左边第二间。
房屋正面挂一幅黄大师所画的《行乐图》,东西角落各放着两只花囊,插着黄白相间的菊花。一条紫檀木桌上摆放着各色的点心,两名侍女跪坐在侧,等候招唤。正中间一张花梨大理石制的骰桌,四周皆是锦衣华服的赌者,并不像大堂外的赌徒那般大呼小叫,面前堆放着也不是银两,而是一叠叠码放整齐的金条,或是叠放整齐的银票。
江安义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张延年递給小翠一绽银子,迈着四方步进入屋中。屋中倩丽的荷官高高地揭起骰盅时,和大堂一样的欢呼声和叹息声音响起,天下的赌徒都是一样的,不分高低贵贱。
骰桌旁有高椅可坐,恰有一人输光,空出位置,江安义补位。荷官向江安义飞了个媚眼,娇声吆喝道:“买了,买了,压大压小,快买了。”
天子給了一万两银票做本钱,带在常公公身上,自然赢的钱也由常公公收回。来的时候江安义已有计较,五大赌场每个场子赢二十万两,云水坊特殊,多赢个十万两走路。
连听了数把,江安义很满意,比起林阳县时听力又有长进,看来赌技随着功力的晋升又有所增长,不知道两者有没有必然的联系,如果有的话那些内家高手岂不个个是赌骰高手,反过来说赌骰高手也极可能是内家高手。
常公公看江安义心不在焉,押的几把有输有赢,心中暗中嘀咕,这位江大人不会是在万岁面前吹牛皮吧,就这技术,别把老本折进去。荷官见江安义信手乱押,出手也只是二十两一次,也没有在意,把注意力放在江安义右旁的那位老赌徒身上了。
骰盅重重地叩在桌上,荷官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押了押了,买得多赔得多。”在座的诸人只有江安义年轻,肤色虽然黑点,五官还算端正,荷官趁着众人下注的闲睱,还不忘向江安义挑逗道:“公子,怎么不押把大的,说不定这把能赢。”
骰盅内的骰子停下,“三三四”,十点。江安义笑道:“姑娘既然这么说,林某就押把大的,常管家。”
常公公虽有些迟疑,但天子有命听从江安义行事,从怀中将十张一千两的银票掏了出来,递給江安义,嘴中忍不住嘱咐道:“公子,小心点。”
江安义接过银票,看也不看,随手抛在十点上,荷官一愣,直接押点数的赌客极少,猜中的机率仅比十分之一强些,除非是赌骰高手或输红了眼孤注一掷的赌客才会这样押,眼前这个公子似乎两者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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