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石重伟对着周存处笑道:“周师,恰巧你来之前江师也向我要入场牌,孤已经答应了江师,言而有信,这两块牌子就不能給周师你了。不过周师不要着急,孤这就派人去母后那里讨要几块,定会让周师带着令尊令堂一同观灯。”
两块牌子都給了江安义,周存处表面上淡淡的,心中却是讪讪的,都说太子与江安义关系亲密,看来确是如此。同为直学士,韦祐成是太子姐夫,两者是一家人亲近自不消说,剩下的便要数这位江状元了。
天下英杰多入朝堂,周存处二十二岁高中榜眼,那也是风光一时。但这种风光总被后浪所掩盖,特别是江安义三元及第,还是词仙,中状元时还仅有十八岁,这么多耀眼的光芒加在一起,周存处曾经的显赫便再无人提及。
按说周存处入仕早三年,按资排辈官阶在江安义之前,哪知天子清仗田亩,重用新科进士,论功行赏将江安义等人的官阶提了一级,与他的官阶又相同。后来秋狩江安义立下功劳,散官连升三级,将周存处抛在了后边,怎么不让这位才俊心中憋气。
同为崇文馆直学士,包括四个学士在内诸人未尝没有比较之心,得太子之心便是得将来前程。暗试下来,上下已分,太子与江安义似乎格外亲近些。这结果让周存处很受伤,他自问出身书香门第,才学不下于江安义,每次教学都先行准备良久,怎么就及不上江安义了呢?
江安义出使大漠出事,天子震怒、太子关注,周存处哀叹之余回到家中也曾多饮了几杯,谁料想,这个江安义真是命大,居然能从大漠那种鬼地方脱逃回来。心酸酸地等着此人再次加官的消息,结果宫中传来其遭斥的传言,传言不知真假,但江安义仍回礼部任员外郎却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这让不少人窃喜。
花了不少赏钱,周存处才从东宫使女、太监口中得知,原来江安义是通过编织虫、鸟、蝶之类的玩物得了太子的欢心。小人、阿谀谄佞、逢君之恶,私下里周存处没少骂江安义,和众人谈起对江安义的行径也是鄙夷得很。
鄙夷之余,周存处私下摸了摸自己肚中的存货,除了读书,似乎自己还真没有别的东西拿得出手。于是,又开始一轮小人、阿谀谄佞之徒的怒骂,只是这番恼羞成怒的意思多些。
天子下旨,上元灯节普天同庆,家家户户动手扎彩灯。四岁的儿子提着柚灯来到书房,引起了周存处的注意,唤醒儿时记忆:母亲会挑选大而匀称的红柚,将顶上的皮平平切去,小心地用刀将柚皮和瓤控空,将整个柚皮剥成薄而均匀的皮筒。上沿用绳吊起,再将顶部的皮挖出小孔,安放只蜡烛上去,一盏漂亮的小柚灯便制成了。母亲手巧,会在柚皮上雕出花草树木的图案,让整个柚灯看起来美化美奂,儿时自己提着柚灯走街串巷,没少收获称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