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义在戈壁设立两处军镇练兵,剿灭马贼夺取财物,严青泽觉得只是小打小闹,没有十余年准备根本无法对西域用兵。而过了十几年,江安义肯定已经不在化州了,到时候定然人走政息。
谁会想到莎宿国国主隆盖居然是江安义的儿子,田韦国国主古台格居然是江安义在暗中扶持,更没有料到江安义与生死大仇的大齐国也有沟连,江安义要做什么,莫不是心怀不轨,也想造反不成。
张克济看到严青泽惊恐的神情,轻笑道:“青泽,主公打算以夷制夷,利用田韦、莎宿等国分散戎弥、休梨等国的精力,为将来平定西域埋下伏笔。主公此举是为中原百姓根绝数百年之患,青泽以为如何?”
银色面具在灯光下一闪,严青泽心中一寒,欣菲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自己,是将自己看成自己人,往日自己唯恐不被江安义信任,而这份信任来得如此沉重,今后江安义便是真要造反,自己也只能跟着了。想到冯公之死,严青泽暗自咬牙,唯有借助江安义方能替冯公报仇,江安义的实力越强,这个希望越大。想到这里,严青泽整理衣襟,对着江安义躬身一礼道:“青泽愿为主公驱驰。”
主公两个字说出口,便再无回头路,江安义与张克济对视一眼,露出满意的笑容。严青泽的本事这些时日两人皆知,此人大局观很强,善于抓住事情的关键,可是他只是为替冯忠报仇而投靠江安义,出发点并非是对江安义信服,江安义和张克济暗中说过几次严青泽的事,张克济力主找机会收服严青泽。今日欣菲吐露江安义的最大隐秘,将严青泽逼到了墙角,没想到居然让他认江安义为主。
江安义欣喜地站起身,扶住严青泽的手腕道:“严先生免礼,有你相助江某又添一条臂膀。冯公之仇,江某定然替严先生讨回公道。”
张克济笑道:“严老弟,主公等你这句话可是等了很久了,今天总算一块石头落到了实处。”
认了江安义为主公,严青泽与众人间那点隔阂便消失了,严青泽自觉放松了许多,言谈从容了许多,笑应道:“是严某自己放不开,能在主公身边效力,乃是严某福份。”
这句客套话说出,严青泽方才查觉纵观天下确实没有几个比江安义更好的主公了,便是冯忠也远不及他,更不用说身处暗卫与他的理念相背,江安义今年才三十六岁,这样一个有实力、有能力的主公,除了替冯公报仇之外足以让他实现心中报负。
众人说笑几句,表达了对严青泽的欢迎之意。江安义道:“严先生,安南屯军之事我们鞭长莫及,西域之事却是眼前的重中之重,还望严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请主公明示。”严青泽十分振奋,刚认江安义为主,重任就来了,越是重任便越能体现自身的价值,严青泽可不想混吃等死度过此生。
年前江安义收到了延择夫送来的礼物,隆盖在信中提及休梨陈兵边境,尉车有意夺回失地等情况,罗娜则在信中直言让江安义帮帮儿子。
江安义对隆盖有一份愧疚之意,但是他不可能直接出兵相助,前次剿灭马贼他便收到了朝庭的训斥,太尉府和兵部随即下了钧令,严申非朝庭旨意、大帅将令不得调动兵马,不过化州驻军镇在戈壁,情况特殊,准许特殊情况下出动一千兵马,事后向安西都护府、兵部和太尉府详细报备。
“严先生,莎宿国主向我求助,我有意让先生和天豪带些人前往莎宿国,为莎蓿国主出谋划策抵御休梨大军,不知先生意下如何?”江安义问道。
严青泽站起身道:“定不负主公所托。”西域虽是异邦,但是隆盖与江安义是父子,自己前去定然受到礼遇,而且能帮着莎宿国对抗休梨国,这可是国战,能成为国战的棋手,这样的机会是自己做梦时才会想到的事情。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能指挥千军万马建立功业,方才不负此生。
这样想着,严青泽激动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