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我……”申屠奕不知该怎么说,将话掐在那里。
碧玉从他眼里读出几分愧疚,抿了抿嘴,“夫君,我突然想起……在山顶上,你曾经对我说,‘男人不能只拿着一把白玉蒲扇,手臂和玉柄一个颜色,战场才是成就丰功伟绩的地方’……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发生在同室操戈的战场上呢?仍然还有价值和意义吗?”
“碧玉,你……”申屠奕依旧没继续说下去,面带愠色。
“你心里是在嘲笑我吗?我的雄心壮志真就这么不堪吗?”他把手从碧玉肩上拿下,背在身后,朝桌案上的酒器走过去,“连你对我都有这样的误解,更别说天下人……我无力辩驳,或许是你认定的心虚吧……我总想着,兄弟虽阋于墙内,可外御其辱……如今天下不平,匡扶皇室才是首要之责,总会有时机来证明我们身上淌着同一股血脉……”
碧玉走近,只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拿起酒盏的手纤细修长,禁不住独自言语:“为什么总要与刀剑相伴呢?”
“什么?”申屠奕放下酒盏,转过身。
碧玉把头摇摇,淡淡地说:“没什么……”
河间王府。
“殿下,大事不妙!”河间王申屠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通报吓了一跳,眼下的青色血管迅速膨胀开来,发泄道:“喊什么喊,如此狼狈,实在是有失我河间王府的风范……”
“是,是,是……”通传的将士唯唯诺诺,可神色仍旧惊慌。
申屠甬把怒气压了压,佯装镇定:“速速说来,何事?”
“禀殿下,军中来报,申屠鹰主薄周融联络旧部、纠合成都国境内的冀州兵和兖州兵,与武陵王旦、溱河王夕结盟,陈兵二十万,联合上书,要为申屠鹰洗涮冤情、铲除奸佞……新野公申屠荣派出偏师助战,还向鲜卑宇文恕借了骑兵五千……”将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汇报。
“什么?陈兵二十万?为申屠鹰洗涮冤情、铲除奸佞?鲜卑骑兵五千?”申屠甬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接连抛出一连串问题,气势汹汹地吼:“有何冤情?谁是奸佞?竟敢举兵内向京师,策划这惊天之变……这是谋逆!你懂吗?”
将士只得保持沉默。
“还不快退下。”申屠甬不耐烦了,翻了翻白眼,厉声喝。
“殿下先别顾着动怒,事情总有回旋的余地。”说话的人,正是张瓘,“大好的日子,天怎么会无缘无故塌陷下来?”
“张将军,你来得正好,想必你已经知道了,申屠鹰余孽明目张胆扯上反旗了……”申屠甬没好气地说。
张瓘行礼,不以为然道:“申屠鹰故将纠集的恐怕只是一些散兵游勇罢了,都是些混吃等死的流民……根本无法与大王您手上的关中军、宿卫禁军相抗衡,二十万只是一个数字罢了,正规部队充其量不过七万、八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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