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冲他笑了笑,“今天最后一次,以后不会了。”
“对不起,碧玉。”申屠奕突然神色严肃起来,“我只能娶你为妾。”
碧玉笑着戳了一下申屠奕的鼻尖,“其实就是做你的丫鬟,我也是愿意的。”
申屠奕紧紧拥住碧玉,郑重而坚决地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妻子,不是伺候我的角色。我会把你风风光光娶回府去。我要让整个长沙郡都知道,我娶了一位深爱的女子。”
那一天终于到来。一生中只有那么一天。碧玉像往常一样对着镜子梳妆打扮,却又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小心翼翼,她梳理发丝的手甚至有些颤抖,眉形也始终没描成自己理想中的样子。母亲阮氏站在身旁,似乎有些愧疚,她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把女儿生得倾国倾城、颠倒众生。
碧玉忍不住笑了,却又马上假装气恼:“母亲,您是在嘲笑女儿相貌丑陋吗?”梁牧、阮氏都笑了出声,“哪里,哪里,我女儿哪里难看?难看的话能进得去那万人景仰的长沙王府?”梁牧脱口而出……气氛却骤然改变了,最近的日子梁牧夫妇都只是默默地张罗着,而尽量回避正面谈及碧玉嫁给长沙王这件事情,直到此刻已无法回避。很多时候无法回避的事恰恰成了旁人眼中无上的荣耀。
阮氏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立马扭过头去,像是怕碧玉看见。梁牧叹了一口气:“都是命运,百年前就安排好了,谁能躲得过自己的命运呢?是好,是坏,全凭自己的心……”,像是安慰着阮氏,又像是安慰着碧玉,更像是安慰着他自己。
申屠奕派来迎亲的人早早在外等候。所谓的吉时,就是碧玉披上盖头,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碧玉只能看到自己的脚尖,那些热闹与喧嚣似乎与她无关。
前来迎亲的人是杨鹄,关于申屠奕和碧玉的种种,自一开始他便既是参与者,又是旁观者,此刻也不由得跟着激动起来。他是真心替申屠奕高兴,那个躺在床榻上昏迷不清之际,还在轻声叫着“碧玉”的男子,哪里是位尊贵非常的皇室贵胄,不过是天底下最为普通的男子而已。
申屠奕没有亏待碧玉。礼数周到,场面热闹,长沙郡内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他们纷纷道贺,相互寒暄,申屠奕的笑声、推辞声、答谢声得当而生动,风范自成……这似乎不该是一个庶妃应有的待遇。事后,碧玉从房中丫鬟隋夜来口中得知,几年前王妃嫁入这长沙王府的时候,只比这略微隆重。碧玉听后心里不是滋味,暗想申屠奕为了她是不是有过力排众议的时候,自己果然在拖累他。
碧玉在刚进王府的近半年里,只见过长沙王妃李书婉两次。一次是新婚过后,申屠奕带着她去给王妃请安,另一次则是在迁往洛阳的前夕。那是一个素淡的女人,默默地绽放着美丽,因为信奉佛教,终年茹素清修,纤细的手指下流淌着平和悠远的琴声。申屠奕对她很客气,客气得每一句话都是不变的节奏。后来,碧玉无意中听到议论,王妃李书婉竟是不爱申屠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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