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着实壮观,不少官员手捧官帽,从神武场一直跪到城门口。
饶是如此,也没有叫他们陛下回心转意。
傅应绝此次是帝王挂帅,褪去龙袍反着软甲,本就不是很柔和的气质更被衬得愈发凛然森冷。
他那柄剑名唤枭首,连名字都血淋淋地。
没有鞘,看着不太锋利,只是那深陷的血槽怎么看怎么叫人心口发寒。
可就是这样一把煞神剑,却乖顺地被傅锦梨抱在手里。
而傅锦梨呢,又被那大杀神抱在怀里。
傅应绝坦然走过跪满官员的甬道,视线都未曾偏移一刻,玄色的衣角不曾为任何人停留半分。
“陛下......”以薛相为首,不少老臣涕泗横流,
“何故要到这个地步,请求陛下收回成命,老臣愿代陛下挂帅出征啊——”
“求陛下收回成命,古来从未有稚童上战场的道理!”
此起彼伏,一路膝行跟随在傅应绝身后。
傅应绝唇压成一条直线,面不改色地在其中穿行,浑然不在意他们说的是什么。
直至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天子居中,大启如今已是出鞘之利刃,陛下何须亲力亲为!”
他才终于停下了脚步。
天子身量高,站着已是压人,今时旁人跪只他一人立,垂眼看来更有居高临下之感。
光影打在他高挺的鼻梁,有一侧的脸都隐没在阴影中,瞧着幽暗又迤逦。
“天子居中?”
傅应绝好半天才勉强提起唇角,终于对他们明里暗里的施压给出了反应。
“那便叫你的天子居中,即日起传位于安平侯,登帝位,稳朝纲。”
“陛下!!”
“混说什么陛下!”
众人又是一骇,白着脸阻止。
傅氏嫡系就这三瓜两枣,安平侯是皇室旁支,可如今比起傅应绝还有谁更合适挑起这杆大梁。
偏偏这浑人还不着四六。
口无遮拦,离经叛道都不足以形容傅应绝了。
几乎是话音一落就再没有劝他回心转意,转而去叫他莫要胡来混说。
傅应绝抬脚就走,懒得同他们再掰扯,只留下一句——
“滚回去等着,朕还能死外边儿不成。”
至此——
昭帝离京,永嘉殿下伴驾,京都又空了。
————
薛福蔚答应了落安要好好守着傅锦梨的,可是傅锦梨又要随他爹出征了,小胖子急得在家里嚎了好几遭。
更是写了书信要寄给落安问问该如何办,可是不晓得要往哪里寄,小胖子又开始嚎。
最后没办法,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烧堆火将书信给点了,边点边念叨。
“夫子,不晓得你泉上有知收不收得到,我实在没办法了,陛下把大哥带走了,我这出也出不去。”
“你若是显灵,你就晚上给我托个梦,咱们师徒俩好好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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