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冰枭依旧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动作道:“小的定然谨记供主之大恩……”
可未等他继续把废话说完,耳边却又响起了蛤蟆淡淡的声音道:“行了,行了,快点用功吧,别老动不动脱裤子就行,杂家受不了!”
冰枭难得的老脸一红,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一样,再也放不出半个屁来,模样甚窘。
而在外头,此时的宋钰,正放出神念一遍又一遍的扫荡各处,生怕有什么纰漏尚未被他发现,毕竟这小子的渡劫成功与否,可不是只关系他个人而已。
就这样,又过了一月有余,并在某个碧空如洗的大晴天里,先前爆发过的一次妖气冲天,则再次毫无征兆的出现。
那滚滚的浓烟,亦如黑烟不停地火山口一样,直冲上天。
本是干净明亮的天空,立马好像沾了墨汁的清水,逐渐浑浊,逐渐阴沉……
风起而雷动,嘁里喀嚓的震耳欲聋。
而在峡谷之内,一名身穿白袍的俊秀小青年,处变不惊的面朝大天。
他的头顶,或者说是整个峡谷的外沿,都亮起了一层蒙蒙而有涟漪迭起的光。
法阵,正是宋大蛤蟆所设,用固有的阵盘,来自于小云天的“土特产”,就在这里保护着站在里边的蛮荒小青年。
宋大蛤蟆的视角更远,不止是那一片天,而是天上地下尽收于眼底,包括他的神念,也延伸到了各个角落。
所以当天地之间,亦有闪亮忽然炸起的时候,大劫开始。
兴许也是一种宿命的终点!
生死一线间,全凭自己的命。
“那就看看你小子的命,到底是幸运呐,还是不幸!”
宋钰的眼中有光在闪,不完全是在看戏,但又好似一个冷漠的旁观者那样,一动不动。
眼瞅着那雷是一道又一道的落下,岌岌可危的大阵还在勉强的支撑,冰枭自己却是已经凝重了脸色,不再从容。
“都说上天好生之德,大地有承载万物之厚。就是不知道偌大的一个大罗天界之中,是否容得下你这粒尘埃呢?”
蛤蟆看的挺兴奋,心中自有感慨,并且他觉着于这小子而言,他也做到了君子成人之美。
如果没有他,这二百五的猪仔都已经死了几次了。
那要是在其真就突破了那一线生机以后,再索要银龙之血的话,算不得过分的事吧。
毕竟要血不要命,只是这以后的进阶之路或许会变得艰难,然而在蛤蟆眼里,这就叫投桃报李,相互交换,我好你好,大家好啊。
天雷还在落,就在最后一道卷带着火焰的雷光一砸而下之际,那个布置在峡谷上方的法阵,终于是支撑不住的就好像一块大玻璃一样,一碎而开。
但这以后的天空,反倒是静了下来,没有雷光落不停地继续,而是云涡涌荡,仿佛是在酝酿着什么一样。
宋钰仰头看天,忽然想起,人的命,天注定,但命又有不同,个人看个人,也就是说这劫也会有不同?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想,又或者真就被他的乌鸦嘴给“丧门”到了,无雷再落,但天色变红,焚风而起的时候,宋大蛤蟆不禁变了一下脸色道:“这……没经历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