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令的编拟严肃性与经史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项任务李泰同样也是在同治元年便安排下去,并且对此一直都很重视。
柳庆等人受此任命之后,当年便拿出了一份律法蓝本,主要是结合了西魏本身的中兴永式与同一时期东魏的麟趾格的内容,再加上对南朝律令的一定吸收与采纳。
不过这样的缝合显然未足精美,李泰仅仅只是保留了一部分其中的律令条目,经过一番删减增补之后,作为暂行的法令用于各种民事管理,至于律典本身则发还重编。
律令因为是要用于实际的施行管理,条例必须要清晰明确,在形成定律之前删删改改也是非常正常的。此番李泰入朝之际,柳庆便献上了新版的律典,但李泰在审阅一番后还是有些不满,于是便又打回重编,柳庆等人便也苦逼的继续加班赶工。
李泰又顺道去慰问了一下这些人,并且交流了一下对于新颁律令的想法,见他们各自面有愁色,心中也不免恶趣暗生。
人对完美的追求是没有极限的,而当每一次都感觉可以做的更好时,可怕的循环那就开始了。其实如今李泰也说不准具体应该在哪处进行改动,只是觉得既然已经投入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自然也就要追求更好的。
在交谈了一番之后,李泰便也没有再继续不当人,还是开恩给这些人放了一个假,让他们节后再返回继续修编律令。
他这里结束了谈话之后,同行入京的妻儿们也返回了学馆。虽然李泰与皇帝元廓之间相处还算融洽,但有鉴于尔朱荣的前车之鉴,一般情况下他也很少会与家人们、尤其是不与儿子一起入宫。
他的妻儿之前入京便入住学馆中,今天则前往独孤家去走访看望一番。年前的时候他的小舅子独孤罗他们便服丧完毕、正式除服了,只不过李泰一直在上阳宫忙于各种军政事务,也没有时间召见安排他们,只是派人前往慰问一番。
回到学馆后,李泰注意到娘子眼眶红红、面有泪痕,想必也是归省之时触景生情,又与家人们哀思痛哭一场。
他招手示意娘子到自己身边来坐,旋即便叹息道:“失亲之伤,最是扰人,常思常痛,历久弥新,不如着眼当下,少作思忆。我今不暇前往,娘子今去,可曾问罗仁等有何打算?”
妙音自知夫郎也是新经丧父之痛,因此便也不在家中显露悲情,闻言后便说道:“他们隐世几年,世道变化极大。暂时无忧生计,还是先居家将过往人事亲谊再重新联络起来,之后各凭指向、才干给以安排就好。”
“少壮当年,太过无所事事难免滋生纨绔习性。丈人旧年对我多有抬举,我今也替他当得家计。”
李泰自知娘子不愿娘家的家事来太过麻烦自己,但他对丈人独孤信也是颇有感情,也怕那几个大小伙子天天窝在家里养坏了,毕竟都是他儿子的亲舅舅,真要搞点什么鸡毛鸭血出来,他们一家也难免要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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