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田信重神色凝重的离去了,在离开御馆的时候正好被在外面等候的高山右近看到。山田信重的情绪明显传染到了高山右近,以至于他在面见秀家的时候都小心谨慎。
“承蒙殿下于百忙之中抽空见我,右近在此谢过了”
听听人家这个开场白,简直卑微到了极点。要知道高山右近与秀家一样都是织田家臣,属于同级。
依照当时的习惯,高山右近或许会有一些谦卑,但绝对不会向上面这样,卑微到了极点。
高山右近的操作把秀家也搞懵了,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Justo,你这是做什么,可是我得家臣对你说了什么?”
Justo是高山右近受洗后的洗礼名,葡萄牙语意思是“正义的人”,同样的高山右近完整名唤“高山右近大夫彦五郎重友”,只是右近比较为人熟知,我才一直用右近来称呼他。
而在过去,秀家多用“高山大人”称呼高山右近,毕竟那个时候俩家关系并不亲密,一年都不一定见着一次。
可是随着高山右近搬到伯耆米子而来,俩家的关系迅速升温,要知道米子城的筑城都是宇喜多家出钱又出人帮忙建设起来。
作为曾经直面毛利家武斗派魁首吉川元家的大名,高山右近仅以4.5万石的石高,却需要直面12万石的吉川家,如何不让其感到心虚?
要知道在去年秀吉贱岳大胜之前,毛利家和羽柴家的关系都是若即若离,作为山阳的宇喜多家还好,毕竟直面的是和平派小早川隆景,而高山右近却是抵御吉川元春第一线的大名。
为了保存家名,高山右近选择向宇喜多家靠拢,在宇喜多家的支持下大修米子城,使之成为山阴地区第一座石垣城堡,甚至被伯耆国众称为“难攻不落之城。”
而在过去,宇喜多家长期在米子城轮流驻派着一只500人的部队,协助高山右近守城,由此可见俩家关系之深厚。
作为12岁就随母亲受洗的基督教徒,他更喜欢听人用这个名字称呼他,而秀家用他的洗礼名称呼他,恰恰是因为俩家亲近的关系。
刚刚的秀家是真的有些害怕,高山右近突然
“啊!”高山右近听到秀家的反馈这才发觉的自己态度上的问题,于是干咳一声摆正姿态再次向秀家请示道“高山右近大夫重友见过羽柴左门卫督大人。”
秀家见到高山右近的态度回过来后,也缓了一口气说道“Justo今日前来有何事情但说无妨。”
见到秀家直接示意,高山右近也就不再扭捏,直入主题的说道“敢问大人四国分封心中是否已有韬略?”
高山右近的话语其实已经很委婉了,但是其中蕴藏的含义还是被秀家听了个明白,高山右近这是想挪窝了。
但是秀家也不点破,而是继续问道“那么右近大夫可有什么建议吗?”
真的不是秀家生分,而是此时谈论的可是公家事,公家事自然要用公家的态度去谈,不能残渣私人情感,最起码明面上不行。
高山右近见到秀家松口,试探性的向秀家询问道“听闻中纳言将四国之事全权委托给殿下,包括战后评定分封之权,可有此事?”
“然也”此时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了,为了保证秀家在军团内拥有绝对的权威,猴子给各大名下令的时候,已经在文书中标注出来。
只是此前只是落于纸面上,如今亲口听到秀家承认,高山右近面色一喜,极为兴奋甚至不带掩饰的询问道“殿下对阿波之地意属何人?如果殿下自己意属阿波,可否留出一块土地地用于安置本家?”
四国之地在数百年前是京都政治流放犯的地方,土地贫瘠且恶劣。
别看赞岐算是一片大平原,可是高大的四国山脉直接阻隔了太平洋暖流,使得这里终年缺水少雨,农业发展极为落后。
你能想象一大片平原地区只能产出10万石左右的粮食吗?同时期中,面积仅是他1/3的丹后都有着和它差不多的产出。
你甚至可以将赞岐看成平原版的“青藏高原”,如果不是海平面不高,必然是和青藏高原一样,成为农业发展的禁忌之地。
与之相对的就是阿波了,同样也是受制于四国山脉,将太平洋暖流带来的大量雨水留在了阿波,而西面的土佐山脉又从西面堵住了雨水,形成了一个喇叭口形状的阿波。
如果秀家不加以控制,或者直接将他扔给一个家臣,那么米子的最终结果就是彻底烂掉,甚至这个家臣都有可能被裹挟着信了天帝。
当然如果高山右近愿意领着民众一起走秀家是举双手赞成的,当然这个人数不能太多,不然整个西伯耆可就空了。
“右近大夫怎么想着要转封出去了,可是米子之地不好吗?”秀家装作无知的问道。
开玩笑,米子平原是山阴少有的粮仓,高山右近的居城又是宇喜多家援建的坚城,坐落在中海湖畔,日夜欣赏着不输琵琶湖的美景,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
高山右近斟酌了一下语句对着秀家说道“非伯耆米子不好,作为熟地开发已经极为成熟,边上的毛利家也与我们站在一起,在米子生活还有着一丝安逸之感。”
“只是人一安逸就怕忘了武士之道,如今羽柴中纳言上位在即,作为外样大名自然要为大人分忧,我高山照友请命镇守新领,防备九州之敌。”
哎呀,你听听,这话说的上不上道,只是这话经不起细品,你追寻武士道和转封四国有什么关系,你转封阿波防备个P的九州蛮子,慕朝京都还差不多。
秀家也不点破他内心的小九九反而询问道“大人如果前往阿波,米子的切支丹百姓怎么办?如果遇到一个不信切支丹的大名,他们不就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了?”
“这些都是全能的上帝降下的罪孽,是每个世人都必须承受的命运。”高山右近神神叨叨的说道。
秀家一听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降低了一级,嘴上说的都是主意,心里想的全是生意,秀家摆了摆手否定到“大人不是一直渴望称‘圣’吗,我可从没有听过有任何一个圣人是抛下自己的信众而走的。”
秀家对高山右近的点拨让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他何尝不想带着民众一起前往新领,说破天也只有这群宗教兄弟和自己最亲。
可是米子城刚刚建成,整个领地的收入大部分都被用于偿还宇喜多家的援助,手上真的没有多少闲钱去转移民众了,只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去了。
望着高山右近尴尬的表情,秀家似乎发现自己把天聊死了,现在继续聊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暂且到此,私底下派人去探探他的口风,怎么才愿意带走骨干信徒。
“右近大夫的想法我已经清楚明白了,此事我会尽力为大人转圜的,只是最终还是要看大人在四国的表现,如果再如山崎、贱岳一样一触即溃,那么我也帮不到大人了。”
“殿下尽管放心,在殿下的帮助下,我已经训练出了一只强军,定叫四国的蛮子好瞧”高山右近信心满满的说道。
只是秀家并不这么乐观,伯耆由于土地贫瘠民风彪悍,农兵的战斗力确实比摄津的老爷们强上不少,可是说破天还是不能改变当下农兵的本质。
望着高山右近心满意足离去的背影,秀家无力的抚了抚自己光亮的脑门,回想起自己的两个邻居,居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此前一直以为俩家由于体积较小的原因,是依附在宇喜多家身边的小猫咪,如今看来都是想要从宇喜多家身上咬下一口肉的恶虎。
山田信重别看年级不大,心眼深的很,要不是秀家熟知历史,知道许多典故恐怕真的就经不住诱惑陷了进去。
高山右近或许心眼不坏,可是来到伯耆以来都是宇喜多家在为他付出,他从没有回报过宇喜多家什么,难道真要成了为他打工的了?
秀家此前光想着友邻和睦还真就给了他们一种宇喜多家好说话的错觉,如今反正山田家减封已成定数,高山右近又自己赶着要走,干脆都送到四国的穷乡僻壤去玩泥巴。
仔细想来山峦叠嶂的南伊予和西土佐就是一块好地方,正好应了高山右近‘防备九州之敌’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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