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血水浸润下,这短短的铜剑竟然可以在金气为杀下化身无数剑影。
“布阵,拦下他!”赵长松大吼一声,其人同时发力,将毕生修为都拿出来,压在了金刚北斗阵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倒要看看,是矛坚于盾,还是盾固于矛。
“杀!”
气沉丹田,不滞不散,不迟不断,双手横推,如行云流水,劳宫穴之力,勃然而发,和剑气相融,翩若惊鸿,其妙无穷。
咻!
剑群发出一阵尖啸,犹如万剑离宗一般四射而出。
此那天罡北斗阵也连点成线,蓝光闪烁,好像结成了一个勺子状的大网,势必要把我困在这勺子当心。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裂声,无数剑影撞在了天罡北斗针的蓝色光环上。
只僵持了两秒钟,那天罡北斗阵瞬间瓦解,一道道炸起的气浪,将这几个人全都掀翻了出去,有的撞在了墙上,当场直立不起,有的则幸运点,落在人群中,砸倒了几个弟子。
只有赵长松吭哧了一声,却还站住了位置。
可那铜剑本体一悬,落在了我的手中,拖动着我直奔赵长松的咽喉。
赵长松内力受损,连连后退,无力反抗,明显慌了。
我虽然想揍他,可也不想杀他。
赵长松在终南山地位特殊,杀了他,遗患无穷。况且,这个人,不过是愚忠、愚顽、愚钝而已,倒也没有什么坏心。闻过之事,他也是个被调动遥控的大傻子。
我慌忙收剑,但这铜剑却杀气腾腾,拖着我凶狠前行,大有不杀人不见血誓不罢休的意思。
关键时刻,院外一个人急匆匆而来,从侧面施力,硬生生将我和剑锋拖了下来。
而此时,铜剑白光化去,只剩下了平时那副“破烂”气色。剑锋离赵长松,只有一寸之距。
赵长松惊魂未定,大脖筋在抽动,喉结耸了又耸,靠在了墙上,大口喘息起来。
“你想拦我?你拦得住嘛!”我盯着他怒喝道。
赵长松眼神晦暗,头低垂下去。
环视四周,终南山上下百人,全都黯然无语。
而一旁站立的,正是陆拂石。
陆拂石双眼猩红,面带酡红,朝赵长松怒道:“师兄,你今日狂灌我酒,就是为了这?一觉醒来,我才知道,原来师兄把我当成了玩物!”
“师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张长松低声道:“我知道你若清醒,你一定会拦着我,可辱师之仇,我不能不报。”
“那你报了吗?”陆拂石冷声道:“做师弟的本不该说这句话,可你这纯属光屁股拉磨,转圈丢人。你若真有同宗情谊,就不该在我妻子面前,对他的客人们舞刀弄枪。说到底,你没看得起我陆拂石!”
“师弟,我……”
陆拂石不等他说完,便大声道:“有些事,没你看见的那么简单。你祭奠你的师父,他罗天走自己的路,还说不定是谁给谁的恩惠呢。你却还不依不饶起来了。怎么?非要再死一个人才肯罢休?你若非要和罗天过不去,你杀了我给师尊当祭祀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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