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泥太浅了!”老吕叫道:“没法划了。”
我拨开芦苇丛,发现湖中央竟然是一座淤积的小岛,小道上还有一篇破棚子,一群大白鹅正在里面嘎嘎乱叫。
莫非,老爷子藏在这里?
“老吕,把船栓上!”我第一个跳了下去。
白薇紧随其后。
放眼小岛,只有几百平米,到处都是熏人的鹅粪味儿。
“有人吗?”我大声喊了两嗓子,破草屋里根本没人。
老吕下来之后道:“这是养鹅人设置的临时鹅圈,因为鹅这种东西,喜水,一般时候,都在水面上。只有夜里,才会上岸。所以,鹅农干脆在岛上搞个临时的鹅圈,也省的天天把鹅往回赶了。他们一般只有早晚会过来,这会天还没大亮,应该没人。”
“这里一目了然,岳老爷子会在这吗?”老吕有些失望。
“师父,我是白薇啊,你藏在这里吗?”
空旷的小岛上除了鹅叫声,还是没有动静。
我朝老吕努努嘴,分头两侧,朝着那几个小草棚走了过去。
小心翼翼推门进去,里面全都是一些饲料、工具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藏人啊。
难道说,刚才那纸鹤寻错了地方?
按理说不会啊,我用此术,从来就没失手过。
眼见着有人来,这上千只鹅还以为是要放它们下水,全都扑棱起了翅膀,嘎嘎叫着跑到了圈门来,白薇这时候发现,就在刚才这群鹅密集的地方,正趴着一个人。
“师……师父……”
我和老吕才看见,趴在烂泥鹅粪中的竟然是个人。
急匆匆冲过去,仔细一瞧,不是岳稚川还能有谁?
老爷子浑身脏臭,五官、四肢、头前脑后,全是绿色的鹅粪。不像是鹅拉的,倒像是涂抹的,很均匀。
老吕顿时叫道:“老爷子聪明啊,我说为什么那女人找不到他呢!这鹅粪又叫舒雁青,不单单辟邪,还能避兽。家里要是有几只包头雄鹅,小鬼都不敢近身,黄鼠狼、夜猫子、大小毒蛇,都得绕着走。这就是舒雁青的用途。”
我说嘛,为什么刚才那纸鹤到了这里就自燃了,原来是这里鹅粪堆积,避煞辟邪……
“老爷子?”我顾不得埋汰,赶紧将老头抱起来。
老头还活着,可浑身滚烫,脸色乌青。看样子,他落水之后,游到这里,已经是精疲力竭了,苦苦在这熬了两天两夜,人已经不能动了。
白薇上前一切,皱眉道:“师父他病的很重,脉搏熹微……内府俱崩,脏器衰竭了……我治不了啊……快,赶紧带他走。”
老岳头听见了呼声,还缓缓睁开眼,满脸愤怒,却似乎不认的人了,叫道:“你们是谁?休想见到远儿,你们让我死……”
老爷子猛地挣扎了起来,闷头就要往水中冲。
可我死死抱着他,他也力气不支,又一头昏死了过去。
把人抬出来,用窝棚的水简单清洗了一下,扛着就上了船。
等上了车,老头已经开始出现了抽搐,拨开眼皮,瞳孔放大,这是将死之兆。
白薇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强行针穴走脉,强神稳气。
我则按住老头的百会穴,一遍一遍口念安魂咒。就这样,才把人的最后一口气给留了住。
老吕开车,坚持了一路,总算是把人送进了抢救室。
我们三个全是一身恶臭,已经精疲力尽了。
就在等抢救消息的时候,凌云给我打来了电话,昨晚上果然不太平,半夜三次闹邪,两个鬼影将他和季岚调走了,差点就被那些鬼影钻了空子,万幸,那个叫做徐云朗的半夜来了,替他们挡了一劫。
尼玛的,一听这话,我顿时怒了。
这海城有什么啊?三番两次找老子麻烦,眼下,那臭娘们八成也是在海城呢。我是不想惹事,可这些杂碎,偏偏搅得我不安生。树欲静而风不止,人要行可狗却闹得欢,老子就当是那海城是龙潭虎穴了,我也要闯一闯。
这次,我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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