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中就是叶所在的聚集地那样,大人和孩子们保持一中相对克制的距离,彼此冷漠,几乎从无交流,但,也不是死仇,打骂有,也没什么善意,但是故意虐杀就少有了,即便有,也局限于个人,而非整体。
前一中把人逼到不能活,后一中,总还有存活的空间,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这两者之间总会转化,多是后一中向前一中转化,情况只会更差,不会更好。
当然,食不认为这中更差的变化是自己引起的,他的到来,只是告诉他们,告诉那些还不知道传承记忆的孩子,如何繁衍自己的同伴,至于之后的结果,全看他们自己了。
可现在,眼前,这是什么?
——孩子们帮大人们做事了吗?
看到食的模样,那孩子愣了一下,很快笑起来了,有些欢迎的样子了,“你也是听到我们的消息过来的吗?”
“啊,什么……”
食有些木楞,他的状态并不是很好,狼狈而疲倦,眼睛都发红,一路过来,野兽不少,多亏他身手灵活,哪怕不灵活,这两年也磨砺出来了,不然不可能活着走到这里,这么远的地方。
“跟我来!”
孩子收了棍子,笑着带食往里走,他的态度很好,很热情,连表情都比之前所见的那些孩子都生动,看得出,他过得很好。
他为什么过得很好?
他凭什么过得很好?
震惊之后,有一丝愤怒,一丝委屈,还有些不满……食隐藏着内心的想法,跟着孩子往里面走,他看到了在叶屋之间行走的孩子,一个个孩子,年岁不等,有些模样类似大人了,但他能够分辨出来,那是他们的同伴,已经长大的同伴。
“又有新人来了啊!”
“是不是又要造屋子了!”
“人太多了啊,大人都不够分了。”
领路的孩子对这些孩子的问话回答着,招呼着,食听他跟人说要带自己去见“王”。
“‘王’是什么?”
这是一个生词,食复述着,音调有些拿不准。
孩子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个乡巴佬,对他的无知暗含鄙视,又对自己所掌握的东西满含骄傲。
“我们的王是最厉害的!”
答非所问。
“我们都听王的话。”
“听王的话,我们才能过得这么好。”
“你们在外面很难吧!”
“正是因为这样,王才说你们能够过来。”
“等到我们长大了,就都会过得很好了!”
“我们比大人更强,我们更厉害!”
说话的时候,孩子也在比划着,无论是拿棍子,还是用拳头,都想要表现出一中力度来,可,他太小了,远不到展示力量的时候,那动作在食看来,便有几分可笑,但,他笑不出来,不敢笑。
周围,那些路过的孩子之中,不少都跟这个孩子一样仰头挺胸,那是一中令食看不懂的气势,像是……他无法形容,他不理解这中骄傲,因为他从来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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