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悠扬, 悬挂着铜铃的马车缓缓行走在草原上,车角处垂着的铃铛下还悬着一截白毛尾巴当做装饰,仔细看去, 能够发现那是白狼的尾巴, 数量稀少的白狼能够活下来的无一不强壮凶恶, 这本身比什么图徽都更好用, 表明了主人的身份。
拉车的黑马很高大, 是那种当坐骑都觉得可惜的马匹, 却别用来拉车,行过来的一路上, 若是有骑手从旁边儿经过, 都要多看两眼, 也有那不知轻重的,妄图做一个解救千里马的伯乐,奈何, 在贸然开口知道车中主人身份之后, 所有都不再提起。
那是顺王妃。
来自繁华京城的长乐公主, 成为了草原蛮王的妃子,本来是可以不被重视的, 但,她不一样。
顺王对顺王妃的尊重, 会让下面的很多人明白, 那个真正不可招惹的人是谁。
也有人背地里称呼她魔鬼, 如同草原上的白灾一样恐怖。
厚重的冰壳封锁了草场, 牛羊牲畜,所有都不能扒开雪层吃到牧草,等待它们的只有死亡, 动物死完了,就该人了。
那种恐怖景象,是静默无声之中的死亡,随着寒冷的侵袭,到了最后,反而会让人露出微笑来的死亡。
只要见过一次,就不会有人忘记,可,那个女人,她比白灾更恐怖。
“前面的部族,就是了吗?”
马车之中传来一道声音,属于中年妇人的声音沉稳而清晰,传到外面车夫的耳中,让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伴随在马车之侧的护卫,闻言做出了准确的回答:“就是那个部族,他们部族的人已经不会愤怒了。”
草原上,各个部族的名字都有些长并拗口,傅余乐所用的这些护卫都是从京中带来的,理论上是属于皇帝的人手,他们相当于耳目,对这些部族的轻蔑,也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这么多年过去,都没什么变化。
不屑于提起一个部族的名字,已经是常规操作了。
傅余乐也是如此,当实验开始,那么,无论躺在实验台上的是小白鼠还是同类,都最好不要有多余的同情心,那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医生在手术的时候,恐怕也不会想太多的。
冷静,是一种好的品质,所以,这些部族的名字,不需要记忆。
“无怒吗?”
马车之中,傅余乐露出了思索之色,从她这里传出去的阵法,不断被改良的阵法被送到了哪里,她心中还是有数的,或者说,这一次对实验结果的考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在顺王第一次把某些东西流传出去的时候,她就做了一次回访,理由是第一次来草原,一定要看看这里与众不同的风土人情,循着阵法散出去的路线看去,看阵法应用之后的效果,再进行各种微调,其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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