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观音寺乃吴中最老古刹,历经千年,原名光福讲寺,是高僧大德讲经传法的地方。唐末乱世时毁于战火,北宋年间有和尚在这儿挖出了铜观音像,故而化缘建寺供奉,叫做铜观音寺。
这寺是姑苏名胜,钱逸群也曾来玩过,与寻常寺庙别无二致,只有寺后光福塔颇得趣味。那塔本名舍利佛塔,据传塔下藏着光福寺开山祖师——悟彻和尚的舍利子。每年元宵,寺里都要供游人登塔看灯,钱逸群也曾凑过热闹,故而一眼就认了出来。
寺里僧人在后山门到码头这段小路上种满了梅花,此时虽然不到时节,却隐隐传出枝木的清雅芬芳。
钱逸群随李岩走了几步,眼见一点光亮高悬。又走近几丈,方才看清那光亮是一盏素面灯笼。因为刘宗敏展臂高持,所以远看就像是悬挂起来的一般。
灯笼下方站着是两个人影,其中一个长宽相近,圆肚短腿,像个大矮酒桶,正是那日换船离去的高仁。
高仁身边那人清瘦高挑,身穿道袍,头戴羽冠,是个道人。
钱逸群见了高仁便彻底放下了心,他跟高仁之间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却有授受之实。这种关系之下,高仁即便顽心再重,也不会看着自己丧命。
李岩上前朝高仁拱手道:“前辈,钱九逸来了。”
高仁呵呵一笑:“小九,上前来。”
——小九是怎么回事啊!
钱逸群心中腹诽一句,几日不见,就想出了新外号么!
“高老师。”钱逸群上前一躬到底,身上伤口撕裂,差点痛晕过去。
高仁打量了钱逸群一番,啧啧作声道:“你怎地伤成这副模样。”
“刚才跟沧州戴世铭打了一架,被他飞剑伤了。”钱逸群瞟了一眼高仁身边那道士。
那道士目不斜视,接口道:“你不用看我,我与那人不相干。”
钱逸群摸了摸鼻头,心道:我只是好奇而已。
“哈哈哈,”高仁大笑一声,“看来我赢了。”
这话却是对那道人说的。
钱逸群不知道两人打了什么赌,也不知道这道人输了多少钱,只见道人脸上铁青,就连月光照射,都没让他看上去白一点,不由暗道:看来我不小心成了高仁的赌注,可得找回点精神损失啊。
高仁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递给钱逸群,道:“我吃过你的天命丹,这药算是还你人情。”
钱逸群接过瓶子,觉得这青花瓷瓶颇为眼熟。他拔了木塞,捅破封蜡,一股更为熟悉的气味直冲鼻腔,整个人精神一振。
“九花玉露丸?”钱逸群望向高仁。
“唔,我捡来的。”高仁朝钱逸群眨了眨眼睛,又朝那道人瘪了瘪嘴,意思是:你懂的。
钱逸群长长喔了一声,表示自己懂了。当即抖出三五粒,嚼豆子似地扔进嘴里。他当日灵蕴耗尽回到归家院外庄,徐佛就给他吃的这灵丹,知道这药没有副作用,有伤疗伤,无伤养身,所以吃多了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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