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吃饭啦,待会再聊。”秃子低头舔盘子上的血迹,然后用头发支撑自己,站在盘子上面,没一会,那几滴血从脖腔又落在盘子上,他低头再舔,周而复始,脸色越来越红晕,好像喝酒醉了。
小秋早已发现,秃子吸的其实不是血,而是血里的某种东西,那种东西能支撑人头单独存活,很可能也在滋养里面的魔种。
小青桃看着这诡异的场景,居然一点都不害怕,小秋想起前几天杀人熊怪的场景,忍不住问:“小青桃,你是怎么回事?修行的时候胆子那么小,杀妖的时候却一点都不怕。”
小青桃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面对人熊怪的时候我是有点害怕的,不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更害怕都教和其他弟子。”小青桃低声说。
小秋一愣,突然明白了真相,“你怕庞山把你当成妖怪?你想得太多了,瞧瞧你自己,跟妖魔哪里有一点相似之处?”
小青桃红了脸,“我知道,可是……大家都警惕非妖,裴子函还长出了尾巴……”
“你没有尾巴……你没有吧?”小秋不太确认。
“当然没有。”小青桃的脸更红了,“可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裴子函刚出生的时候也很正常,从五岁开始才每个月有一天长出尾巴。”
小秋明白小青桃真正的心结是什么了,她担心自己的非妖身份,进而害怕一切正常的修行者,“放心吧,即使有一天你长出尾巴,我仍然当你是好朋友,芳芳也会。”
小青桃瞧了一眼正在舔盘子的头颅,“我相信,你和芳芳都是好人,可别人未必这么想……哎,说这些干嘛,小秋哥,我来找你还有别的事情。”
“嗯,你说。”
小青桃又看了一眼秃子,发现他对谈话一点都不感兴趣,有些吞吞吐吐地道:“怎么说呢,小秋哥,你知道芙蓉山吧?”
“你的老家。”
“是西介国一多半非妖的老家。芙蓉山十姓,裴家人口最兴盛,落户也最早,大概有一千一百多年。小时候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直到有一天母亲带我下山买东西,趁她不注意,我跟附近的小孩儿一块玩,他们没看出我的身份,我也不觉得他们和我不同,可是突然间,一个大人就把我踢开了,真的是踢,我撞在门槛上,头破血流。母亲平时最宠我,兄弟姐妹没人敢碰我一下,可那天,母亲没有发怒,没有争执,抱起我匆匆离去,在我们身后,无数人在大声咒骂,好像我惹下了滔天大祸。”
小青桃沉默一会,“我没敢哭,也没敢闹,因为母亲在哭,在替我擦血,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说我们是非妖,跟山下的人类不太一样。非妖下山必须头缠红布,我还以为那是为了好看,原来是为了提醒别人注意。长大一些之后,我问母亲,既然人类当非妖是妖,为什么咱们不去跟其它妖族住在一起,母亲告诉我,非妖是妖族的叛徒,在人类中间只是受歧视,到了妖族的地盘会被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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