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出了一道红痕,他冷声道,“下次不要随便如此。”
余窈狠狠吃痛,一双大大的眼睛中立刻涌出了雾气,羞愧不已地将手收了回去。
“我知错了。”耷拉下脑袋,她默默地又将自己和未婚夫的距离拉开,心中老老实实地想未婚夫的脾性变化的有些快。
不过都是她的行为不妥,怪不到未婚夫的身上。
马车往前行驶,萧焱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后闭上了眼睛,嘴角的那抹笑意一直没有消失。
和杀了佞王相比,他此时的心情竟然要更好一些。
未婚夫果然累了,闭上眼睛要休息,余窈的眼神悄悄地又在未婚夫过分俊美的面庞上扫了两下,乖巧地一动不动,唯恐发出声响打扰了未婚夫。
但马车停留在余府门口时,她无法,只得张开粉唇轻轻地唤人,“郎君,郎君,地方到了。”
小声地呼唤就如同情人间的呢喃,男人的眼皮动了动,随手推开了马车的车门。
他看到马车旁诚惶诚恐的余老爷以及余府已经大开的正门,神色冷淡,“谁让马车停下的?”
不过是顷刻间,他的脸色变得冰寒难看,一声质问令余窈的大伯父险些腿软。
“眼下正到了余府门口,贤侄的意思是?”余窈大伯父不明所以,面带讨好地询问他的用意。
“我说过要到这里停下了吗?”他依旧寒着一张脸,漆黑的双眸看着余窈的大伯父,如同看一个死人。
余老爷这才意识到自己所谓窈娘大伯父的身份在镇国公世子的面前什么都不是,他一时心急,白着脸将头转向了余窈。
“大伯父,家里人多眼杂,世子喜欢清静,不如住进城东去吧。”余窈口中的城东就是她的父母亲去世后空出的宅子,平时里面住着两户人照看着。
她婉婉转转地开口,同时心里对未婚夫诡异无常的脾气又有了新的认知。
“好,好,是大伯父想岔了。”余老爷见侄女说的话世子没有再不耐地驳回,咽了咽口水赶紧又命马车动起来。
镇国公世子这尊人物他余家只有谄媚讨好的份儿,万不能得罪。
单看马车旁守着的那名护卫,拧着眉扶着佩剑,一副冷硬不听二话的模样,他别的话压根也不敢说。
马车继续行驶,男人重新闭上了眼睛,余窈贴心地将自己手边的迎枕放在了未婚夫的身旁,让他靠着舒服一些。
萧焱掀开眼皮看她的时候,少女朝着他露出一个浅笑,她在心里说过要对未婚夫好的。
虽然未婚夫的脾气可能有些古怪。
马车最终驶进了余窈先前的家里,那些护卫根本不必吩咐就将整座宅子探查了一遍,之后才恭敬地请人下车。
“你今日留在这里。”下了马车,萧世子看都未看余窈的大伯父一眼,同少女说了一句话后,随意地挑了一个院子走去。
余窈小跑着跟过去才发现未婚夫随手挑选的居然是自己的院子,脸皮微红,想说什么却见人径直躺在她睡过的床塌上,黑眸合了起来。
他睡着了。
看来是真的累了啊,她脸红了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退出来。
院中,大伯父还在。只被镇国公府的护卫盯着,他的神色略有惶恐。
“世子他如何了?”这个时候,他识趣地连贤侄也不叫了。
“郎君坐船到苏州,累到睡着了。”余窈细声细气地同大伯父说话,话音刚落就发现院中的另外两人一脸奇异地看向了自己。
几乎数日不曾入眠的陛下竟然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睡着了。
黎丛和常平对视一眼过后,不约而同地也放轻了动作。
同时,他们的眼角余光都关注着和陛下同乘一辆马车还安然无恙的那个小娘子。
“大伯父,郎君要我留下来,今日我就不回府里了。”余窈有了正当的理由留在自己的家里,当然不愿意回另外一个感受不到温情的地方。
“一定要仔细照看世子,窈娘,你向来懂事,咳,不要惹怒世子。”她这般说,余老爷也不好再留,他察言观色的功夫一点不差,清楚留在这里说不定会遭受世子厌烦,还不如识相地退下,方才世子对他的态度可一点不客气。
“大伯父放心,我一定好好对郎君。”余窈拍着胸脯点点头,小脸含着盈盈的笑意。
哪里需要大伯父叮嘱呢?郎君不仅是她的未婚夫而且还要带着她回京,她自然会拼尽全力地回报他。
此时的她一点不知,未婚夫并非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或者说,她真正的未婚夫根本就没有踏足苏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