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糖浆塞回包,阮倾城这才小步跑去车子那边。
车门敞开着,君修臣坐在后排。
阮倾城刚在他身边坐下,就听到君修臣揶揄笑问:“你有急支糖浆了,现在让追了吗?”
“...”阮倾城拽紧羊皮小包,窘迫得想钻到车底下去,“你都看到了?”
君修臣没否认,锲而不舍地问:“让追吗?”
淑婶这瓶急支糖浆,彻底堵死了阮倾城的退路,她硬着头皮问:“能不让吗?”
君修臣脸上笑意很浓,可眼底却黑茫茫一片,“你说呢?”
阮倾城呼了口气,才点头说:“让的。”她只答应让他追,可没说一定能被追到手啊。
她答应了,这倒有些出乎君修臣的意料。
他视线下垂,落在阮倾城交叉紧握的双手上,顿时就明白她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
她是要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们打个赌如何。”君修臣突然俯身贴在阮倾城耳旁,他食指按在阮倾城胸膛上,呢喃低语:“就赌一年时间内,你这里会有我君修臣的名字,敢不敢?”
深深地看了君修臣一眼,阮倾城鬼使神差地点了头,“敢。”她说完,又问君修臣:“若你输了,怎么办?”
君修臣说:“你可以向我提任何要求。”稍顿,他又说:“必须是我能给的东西。”
“你放心,我不会狮子大张口向你索要沧州集团的股份。”这点分寸阮倾城还是有的,她试探性地问:“倘若我要的是远走高飞跟绝对的自由呢?”
君修臣不意外会从她口中听到这个要求。
他明白,若不是走投无路,阮倾城不会主动来找他。就算排一辈子队,都轮不着他上位。
阮倾城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是无情的。
“可以。”他答应了。“但是,你必须正面直视自己的心,不许撒谎。”
阮倾城是个冒险王,她喜欢玩有挑战性的游戏,“好啊,那就赌一场吧。”
定下赌约后,阮倾城心情都放松起来。
她太了解自己。
她的人格不会允许她对一个把她当做替身的男人产生爱情。
*
车子驶入大马路。
君修臣拿出一份文件来翻阅,阮倾城无事可做,也打开剧本看了起来。
那剧本阮倾城反复看了许多遍,再看难免觉得无聊。车子减震效果很好,空调温度合适,旁边男人存在感十足,阮倾城看着看着,慢慢就闭上了眼睛。
看完手中文件,君修臣左手握钢笔,在签名处飞快地签下三个字。
停笔时,他才发现自己写的是阮倾城三个字。
怔了怔,君修臣将这份报废的文件塞进车载垃圾桶,发信息叮嘱李秘书重新打印一份文件,明天再看。
放下手机,他不由得偏头看向阮倾城。
她已经完全熟睡,脑袋窝在头枕中,睡着后红唇微微张着。
眉头却皱得很深。
君修臣伸出手指按在她额头,帮她温柔抚平,却怎么都舒展不开。
他拧眉,好奇她做了什么梦,就看见阮倾城手指无意识收紧,将剧本稿纸捏得变形,嘴里断断续续发出稀碎的声音。
君修臣贴近了些,方才听见她在说:“小渝儿...”
听到这个名字,君修臣有些难以置信。
她为什么还记得司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