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其实是体力活,不然跌打师傅为嘛都是男的。是要把淤血揉散了,才会好。而且还要用暗力,不是说用劲搓散了就成的。贾瑗学的是医,又不是跌打,她来揉一定不如专业的,所以算是用药油把伤处都揉了一遍,是为是揉开了,她其实还真不太清楚。倒是想多揉一会,但是手都没力了,只能作罢。
“明天还是叫太医吧,我这个不成。”贾瑗在边上净手,回头对穆哥儿说道。
“没事,在宫里揉过了,没事没事。”穆哥儿别扭的拉着被子,好把自己盖上。可能贾瑗在这儿,他有点脑短路,这之前,每次他受伤,都是趴着,现在他竟然习惯了,不知道自己刚刚是为了搽药油才趴着的,而现在他是可以好好躺着了。竟然是趴着拉。这姿式,想拉边上的被子,自然别扭了,怎么看都觉得可怜巴巴的。
贾瑗本想叫人,可是最终没叫,把手擦了,再回来坐下。拍开了他的手,先帮他把裤子穿上,系好。再才帮他拉过被子,想想,她先回过神来。
“你还趴着干嘛?”
穆哥儿想想也是,忙翻身,结果动作大了,又拉了伤处,惨叫了一声。这回是真的,眼泪都不由自主的飞了出来。贾瑗真是被他气死了,按住他。让他先别动,慢慢的调整姿式,才慢慢的让他躺好。
因为她要扶着他,两人不由得挨得很近。贾瑗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这之前,她伺候了他很久,这种亲近的时候很多,倒没什么感觉。但穆哥儿不同了,他本就有心,现在贾瑗就在眼前,他觉得贾瑗的气息都拂在他的脸上了。心跳都不匀了。
“怎么样,还疼吗?”贾瑗专心的看他的伤。
“晚上都不知道怎么办。”穆哥儿又可怜巴巴起来。
贾瑗也知道穆哥儿的性子,他虽然是从小被宫人带大的,但是他却最不喜欢身边有人。可能是当年受伤,一直不能动,弄得私密性全无之后,等他能动了,于是。最最厌恶别人碰他。这其实也是在他被打之后,皇家非要把她们的婚礼提前的原因。因为他们都知道,穆哥儿不许别人碰。贾瑗总不是外人吧,由贾瑗照顾,总不是外人吧。所以现在对穆哥儿来说,晚上他要起身可能是有点困难。
“我让人把贵妃榻搬来?”贾瑗倒是对自己的定位挺明确,她不管如何都是穆哥儿的妻,所以刚刚她帮他看伤,现在她自然要留下照顾他的。
“哦!”穆哥儿有点失落,但还真不敢说。‘你就在这儿睡’的话。
晚上,贾瑗就跟新婚时一样。搬了个贵妃榻在穆哥的床边,穆哥儿有事,叫她就成了。
看来穆家姐妹还真的挺想离开京城的,一早问了穆哥儿是不是真的没事,确定了,马上就让人搬东西了。就是搬东西,他们昨天已经准备好了。而他们去是用官船,因为江南的科考在即,官船早就等在那儿了。只要他们去,就能开船。弄得贾瑗都觉得他们不是去玩的,倒像是逃命。
其实穆哥儿的伤真不重,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肌肉拉伤了。每天做做物理治疗,好好休养,不要碰水,就没事了。在家养着,跟在船上养着区别不大。不过船上就不能再移动什么贵妃榻了,要知道,不管何时何地,船上的家具都是固定的,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万不可能为了他们特意弄一个不固定的东西出来,那太不安全了。所以不用穆哥儿说了,贾瑗只能与他同榻而眠了。穆哥儿马上就觉得,自己这回伤受得好啊,实在太及时了。
当然,就算同榻,其实穆哥儿也不敢做什么的,再说药油味儿还挺大的,贾瑗天天要给她搽药,弄得他们俩其实都是一身的药油味儿,所以真的同榻而眠了,他其实也没闻到贾瑗身上有除了药油其它的味儿。不过这个倒不妨着他想像。因为之前他们也亲近过,那时贾瑗是香喷喷的,所以就算现在贾瑗也全身的药油味了,但让穆哥儿更感动了,因为这么洁癖的人,为自己弄成这样,能不感动吗?
“还不睡?”贾瑗有点不太舒服了,在船上本就容易胃口不好,然后还天天在药油味里,她舒服就怪了。更何况他们也赶时间,船就不可能真的慢慢走,让他们能舒舒服服的在船上看两岸的风景。所以种种相加,她能舒服就怪了。给他搽了药油,自己就躺下了。可能已经习惯了,除了第一天跟新婚时差不多,有点别扭之外,现在倒真没什么。
“明天让人熏点香吧!”穆哥儿觉得有点悲催,他伤在左腿,而按规矩,睡觉是东头西尾,男外女内。所以这么一来,穆哥儿想面对着贾瑗的话,就得压着腿,那会很疼,而且贾瑗也不会让他这么干,因为会让他伤上加伤的,到时麻烦的还是她。于是穆哥儿只能微微的靠起,侧着脑袋跟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