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梁耀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不知锅岛直正在得知肥前左贺藩节衣缩食多年才建成的长崎外目炮台没有给来犯之舰造成一兵一卒的伤亡会作何感想?
“上校阁下!炮台上的日本军队士气已经崩溃!我请求带领亚利桑那步兵团的士兵们一鼓作气,拿下炮台!请下命令吧!上校阁下!”
亚利桑那步兵团的团长埃尔维斯向梁耀请命。
“亚利桑那步兵团的士兵一定会将亚利桑那步兵团的团旗和美利坚的国旗插到日本人的炮台上!”
梁耀确实有控制外目炮台的想法,外目炮台互为犄角,呈钳形状,是为长崎锁钥,只要控制了外目炮台,就能控制住长崎的出海通道,而长崎又是一座以海外贸易为生的沿海城市,可以说外目炮台的战略意义非比寻常。
透过望远镜,梁耀还能够依稀看到炮台上负隅顽抗的左贺武士。
这些武士虽然伤亡惨重,但却仍旧坚守在外目炮台上,为他们的家主锅岛直正守卫长崎的最后一道屏障。
明治时代的武士为天皇尽忠,而江户时代的武士为他们的藩主尽忠。
梁耀丝毫不怀疑这些武士为锅岛直正尽忠成仁的决心。
不过这些日本武士的忠诚不是梁耀最关心的问题,梁耀最关心的问题是如何将自己部队的伤亡降到最低。
长崎不过是他的一道开胃菜,真正的大菜是江户。
他不希望自己的军队在抵达江户之前承受不必要的伤亡,梁耀拒绝了埃尔维斯的主动请缨:“现在还不是攻占外目炮台的最佳时机。”
等到炮管冷却完毕,梁耀下令他麾下的三艘军队继续向外目炮台进行炮击,对仍旧在外目炮台上的日军进行最大程度的杀伤。
这次出征他带了充足的弹药,能用炮弹解决的事情尽量用炮弹解决就好。
佩里虽然不满梁耀独断专行,不把自己这个总司令放在眼里,但作为一名成熟的将领,佩里还是以大局为重,命令美利坚东印度舰队持续对外目炮台进行炮击,以配合梁耀的行动。
炮击从早上九点持续到了下午三点,在实心弹和爆炸弹的轰击下,锅岛直正引以为傲的外目炮台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炮弹砸出的弹坑以及残缺不全的肢体和内脏,驻守外目炮台的日本武士死的死,逃的逃,仅剩下寥寥四五百人依旧秉持着为家主尽忠,武士为藩主而死的精神信念坚守在外目炮台上。
梁耀放下望远镜,掏出胸口衣袋中的怀表看了看时间,见占领外目炮台的时机已到,便对埃尔维斯喊道:“埃尔维斯!”
“听候上校阁下差遣!”
埃尔维斯上前一步,脸上是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埃尔维斯身后亚利桑那步兵团的军官们亦是各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带领亚利桑那步兵团占领外目炮台,炮台上的日军一个不留,我不要俘虏!”梁耀对埃尔维斯下达了命令。
“是!长官!”
很快,随行的运输舰放下救生艇,亚利桑那步兵团的士兵乘坐救生艇,在炮火的掩护下在外目炮台上登陆。
“上士!西洋人上岸了!”
炮击停止之后,留守在炮台上的一名满是血污的下士用武士刀撑起疲惫不堪的躯体,勉力走到上士面前,遥指蜂拥而至的亚利桑那步兵团士兵向上市汇报道。
日本各藩武士中的上士和下士并非近代军衔,而是根据御目见(谒见资格),就像将军的旗本与御家人一样,有谒见大名资格者为上士,无谒见资格者为下士。代表着藩地内武士地位的高低。
“混蛋,开炮将他们赶下海喂鱼!”
那名上士歇斯底里地疯狂咆孝道。
“我们的炮已经损毁!无法还击!”那名下士含泪说道。
外目炮台上的火炮不仅损毁严重,人员伤亡也已经到达了极限,想要将这些登陆的美利坚人赶下海,已经不可能了,他们已经输了,输了非常彻底。
那上士坦然一笑,拔刀说道:“吾等世代受家主恩惠,今日,洋人来犯,正是吾等报效家主,为家主尽忠之时!左贺藩的武士,随我冲锋杀敌!就算死!我们也要死在敌人的枪口下,让敌人的身上沾满我们沸腾的血液!”
“为家主尽忠!”
“杀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