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第一缕阳光唤醒了整座城市,几座教堂的钟声标志着城市的苏醒,街道上渐渐充满了赶早集的市民和附属村庄的农民,铁匠铺的烟囱冒出第一缕黑烟,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传得很远,商贩和顾客们讨价还价,争执不休,时而能听见高声的咒骂。
劳累了一晚的渔民来不及休息,连忙将刚刚捕捞上岸的鲜鱼拖到集市上售卖,以求最理想的价格——威尼斯和比萨的商人往往会出更多的钱来换取更鲜美的享受。
君士坦丁堡的市民对拉丁商人是爱恨交杂的,一方面,拉丁人是他们越来越糟糕生活的始作俑者,另一方面,谁都清楚,城市的安危从某种程度来说已经完全取决于西方拉丁世界对君士坦丁堡的支持。前一天晚上,市民还和拉丁人们为了十字军的胜利共同举杯。
教堂外的广场上,随处可见一对对激烈争吵的市民,他们辩论着与日常生活毫不相干的神学问题,俗称“辩经”。这是老君堡人的特色了,不论男女老少,大家都对宗教充满兴趣,并时刻期待着与陌生人来一场精彩的辩论。从客观上来说,这有利于逻辑思辨的发展,有助于宗教的内部稳定和团结,在帝国强盛时期,这种现象曾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但是如今帝国风雨飘摇,这种行为也就只能引来拉丁人的嘲讽。
“愚蠢的希腊人,相比金子,他们更在乎口舌上的胜利。”拉丁商人如是说。
比如现在,许多市民因为皇帝在1439年在佛罗伦萨大公会议上与罗马教会达成的“教会合一”的举措感到十分不满,整个城市的宗教氛围十分可怕,就像开了盖的火药桶,稍有一点火星就会爆炸。
这与刚刚吃完早饭的以撒没有关系,现在的他正在卫队队长米哈伊尔的教导下,开展皇室子弟必要的军事学习。
以撒这支小小的卫队只有20人,队长米哈伊尔兼任军事教师,帝国的国库入不敷出,能够拥有一支由20个骑兵组成的卫队还是由于叔叔约安尼斯的偏爱。
队长米哈伊尔是个和善的中年人,出身小贵族,据说还是巴列奥略家族的旁系远亲。他是个经验丰富的骑兵军官,曾参加了1422年的君士坦丁堡守城战,也在以撒父亲的麾下参加过对亚该亚地区拉丁残部的围剿,深得信任。
“以撒,今天怎么变得刻苦了?”米哈伊尔显然对学生的进步很是开心,“平时你可是宁愿和那个教你拉丁语和法语的老头待在一起念经,也不愿意与我们多训练一秒钟。”
以撒刚刚结束弓术的训练,揉着发酸的肩胛,又拿起一旁的骑枪,
“米哈伊尔叔叔,我开始觉得,学习文法救不了帝国,帝国的未来寄托在军人的枪下。”
以撒擦掉揉进眼里火辣的汗,爬上战马的鞍鞯,咬着牙,挥动着手里的骑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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